戴夫人说:“你在撒谎。”戴月忙说:“没有没有,我哪里敢骗妈妈。”戴夫人又说:“别人信了你的说辞,我却听得出来不对劲。你提那救了你命的大侠时,闪烁其词,根本不敢把大侠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但一提钟驼子,虽然故意恨恨地说‘驼子’这二字,但你语速很慢,还总有停顿,说明你对他的印象,远不止劫持这么简单。”
戴月慌了,直接把这些日子的经历和盘托出,一边哭一边讲。戴夫人听完,沉默了好一阵子,说:“钟驼子真没对你做那种事?”戴月擦着泪说:“没有,他这个人十分奇怪,终日沉默寡言,只知道练剑。有时候却要跟我讲一堆歪道理。却从没碰过我一下。”
戴夫人想了会儿,说:“若你说的为真,钟驼子恐怕一开始就不是冲你来的。”戴月连忙说:“嗯,我总感觉,他是想对爹爹不利。但爹爹怎么会招惹他这么一个仇人呢?”戴夫人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父亲为人慎重,做事周到,无论在江湖还是在庙堂,都不曾与人结怨。真要说起来……”忽然又不讲话了。
戴月问:“妈妈,你是想到什么事了吗?”
戴夫人回过神来:“哦不,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父亲会有这么一个仇人。但既然钟驼子中了你爹的冰寒掌力,已经活不成了,那这段仇怨,也便结束于此。”
母女二人再无一言,揣着各自的心事,慢慢入睡。
翌日,一大早便有许多人陆续登临天威将军府,有一身戎装的将官校尉,也有浑身草莽气息的粗犷江湖义士,还有一些衣服制式各自统一的宗门帮派中人。戴万山,戴夫人,还有戴月,一家三人在十分热情地对来宾迎接招待。
正当许许多多宾客在会客厅与主人谈笑风生之时,府外忽有许多人齐声呼喝:“大虞天子,神文圣武!万民三洲,王臣皇土!义勇志士,天命归途。”
戴万山闻声一笑:“一定是归义司紫衣卫的朋友来了。夫人,月儿,随我去接他们。”三人走到屋外,却见一群穿着黄纹青衣的人迈进府门。戴万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怎么是巡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