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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微一刀斩出,正与黄笑生的刀碰上,将后者击退一丈多远,而这时耳后又传来铁爪破空的风声,忙又挥刀相迎。江汀知道陆行微以一战二本就颇为不利,身边还有自己这么个累赘必输无疑,立马用力挣脱了陆行微的手,跑到黄笑生面前,大张双臂,拦在他面前,喝道:“二师哥已放过了你,你还要怎样?”
黄笑生开口说:“夫人,你让开。”他头颅略微低垂,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斜着往前盯,咧着嘴,发出重重喘息声。
江汀摇着头,说:“从此开始,我们恩怨两清还不行吗?”
“两清?”黄笑生又笑了,但一点也不和煦,比先前更加狰狞,“你拿什么清?你跟着陆行微跑了,让我当天下人的笑话吗?”
“你害我们害得还不够吗?”江汀眼里又噙起了泪,“爹的事且不论,小师姑的事呢?你骗了我好多年,又害得二师哥孤苦伶仃一直背负着骂名,夜至深处,你不曾被自己的良心谴责吗?”
黄笑生没作回答,握紧了刀,刀尖正冲着江汀的胸膛:“你当真不让开。”
江汀语气愈发坚定:“不让。”紧接着只看到面前人影一动,心口随之一凉。
江汀瞪大了双眼,看着黄笑生缓缓将染血钢刀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感受着身体血液不再流动,脑子里最后的念头,依旧是不相信:大师哥真的杀我?他怎舍得杀我!我为了他生了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有另一个!
刀实在太快,江汀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直到倒地时,脑海里忽出现了竹园里大师哥拿出羌笛时害羞的笑……即便最后把他当成了生死仇敌,心里却始终还存着丝侥幸,以为两人总有夫妻恩情,大师哥对自己总归要有一丝爱恋……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吗?
陆行微听到动静转头,正瞧见江汀倒地气绝,当即目眦欲裂,扭身便朝着黄笑生冲去。应海兰一爪探出,正抓到其后背上,嗤啦一下飞扬起一大片血雾。陆行微却去势不止,浑不顾身后伤势,一刀斩向黄笑生。
黄笑生见陆行微来势甚烈,不想硬挡,迈腿就要躲去一边。这时,膝弯处忽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扎到了一样,整个人一趔趄。而就在这短暂一瞬,陆行微已然冲到他身边,手起刀落,唰啦一下砍掉了他左边臂膀。
黄笑生忍着断肢剧痛,用力把刀往前一刺。陆行微根本就不躲,任凭刀锋扎进小腹,左掌上笼罩起了一圈微光,狠狠拍到了黄笑生胸口正中。黄笑生“哇”地张嘴吐出一大团血污,其间似有许多脏腑碎片,身子朝地栽去,左肩断口处还不断往外喷血,直把陆行微淋了一个血人。
陆行微知道这一掌已震碎了黄笑生五脏六腑,弃了手中刀,拔出那把扎进自己小腹的钢刀,仰头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师父死了,师妹死了,师兄也死了,生有何欢,生有何欢!哈哈哈!”闭上双眼,把刀往颈上一横,鲜血溅了漫天,身子扑通一下倒在黄笑生与江汀中间。
变故只在刹那间,方才目送陆行微和江汀离开的人,谁也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季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想不到黄笑生挥刀杀江汀,银针根本来不及射出去,等射中了黄笑生,却没改变陆行微身死的结局。越想越恼怒,转身一耳刮子扇在柳泉脸上,直把他打了个跟头,痛骂道:“让你多管闲事!”
柳泉瘫在地上,双眼无神,脑子里已混沌一片。季茶抬脚准备朝他身上狠踹,却觉身后狂风骤起,顿时一个闪身躲到了一丈开外,再往刚刚站的地方一看,应海兰的钢爪已抓碎了那里的地面。
“一对狗男女!”
季茶朝应海兰背上吐出一大口唾沫,便飞身逃跑,嗖嗖两下跃到街市房顶上,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应海兰皱眉转身,见追不上季茶,目光又往与罗轻寒交手的洪辰身上落了一下,却没过去助战,而是俯身去扶地上的柳泉,开口道:“柳少侠,你伤的重么?”柳泉仿佛丢了魂一样,虽被扶起,却一语不发。
另一边,与洪辰交战的罗轻寒忽收了剑,连连摇头:“奇怪,奇怪。”
洪辰左手揉了揉发麻的右肩,说:“奇怪什么?”
罗轻寒说:“你的肩麻么?”
洪辰说:“麻又如何,不麻又如何?”
罗轻寒说:“你的肩麻是正常的,可为什么我的肩也麻?再对砍几下,只怕就拿不住剑了。唉,看来我连你的守势刀法都没学到,还自以为练好了新剑法。我还得多去琢磨才对。”说完一抖剑,一踏步,身子如飘絮般随风荡走。
洪辰见罗轻寒离开,收刀在腰,转身跑到三人尸体身边,不由感伤:是我不好,没把陆宗主和他师妹救下来。你们留在这里,尸身恐怕不会被其他人好生相待,我既受赠刀之恩,当帮你们入土。
随后把江汀和陆行微的身体各抗在肩上。
有两个少男少女跑来,喊道:“做什么?”“你要把我妈妈尸体带到哪里去?”洪辰不理他们,他们却也不敢接近洪辰。
洪辰一步一步走回了追风宗那群道士身边,道士们都畏惧地让开了一条路。到了棺材旁边,一把推开棺材盖,把二人尸身放了进去,然后合上棺盖,用刀往棺材下面的架子劈砍几十刀,把原本中间的那根抬木突出来的地方砍掉,并劈成了两个圆滚滚的两个轮子。
洪辰又把后边的抬木外凸处削成了木轴,把轮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