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吃了几次闭门羹后,师妹也不再来了。陆行微更觉每日吃什么饭菜都寡然无味,有时候在院中舞剑,忽然会把剑刃横在脖子上,心想一剑下去,一了百了,少一个无聊的看客,人间依旧还是热闹。但每逢这时便会想起师妹的一颦一笑,终是有所流连,不敢狠心下手。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早上,院子里响起呜呜笛声,将陆行微从清梦中惊醒。那乐曲陆行微从未听过,却甚是悦耳。一闭眼,脑海里便浮现高山泉水竹林梯田间相互追逐的蝴蝶和鸟儿。陆行微起身开窗,只见师妹坐在院里的石头上,手里捧着羌笛,脸上泛着红晕。
“这是什么曲子?”
陆行微问。
“二师哥,这是给你的曲子。”江汀放下了羌笛,“得让你来取名。”
“给我的曲子?”
陆行微十分迷茫。
“当然是给你的曲子。”江汀晃着羌笛,脸上更红了,“那天我弹琴的时候溜走,惹你生气了。我又不知怎样道歉才能让你满意,正巧大师哥送了一支羌笛,便用了两个月来编这首曲子,用羌笛吹起来,比笛子更有感觉呢……所以,二师哥,你还生我的气么?你也别生我擅自进来的气。前几次我来找你求教,你都不给开门,所以这次才翻墙过来的。”
“不生气——我又什么时候生过气?”
陆行微始知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引起的误会,情不自禁地跃出窗外,一把将江汀搂在怀里:“师妹,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生你的气。”
于陆行微而言,直到此时,这场大梦依然是美好的,尽管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浓重的灰暗,未来却似乎因为江汀的存在,越来越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