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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们又惊又惧,有人也不管生死未明的两个同伴了,调转马头就往来路回跑,结果刚一转身就从马背摔落。也有人提刀大声叫骂,话刚喊一半,就白眼一翻随即倒下。秃头马贼挺刀大喝:“一起逃!”一勒缰绳,迅速绕到其他马贼后面,沓沓沓地跑了。
见首脑先跑路,其他马贼立如树倒猢狲散,落荒而逃,但毕竟动作慢了一步,已成了首脑的肉盾牌,随着“砰”“砰”“砰”一连串闷响,先后摔下了五六人。余下人听到同伴落地声音,头都没有回,一息不敢停,又扯马鬃又拍马屁让马儿快点跑。
“你们着急给爹娘奔丧?跑得这么快!”
季茶放下衣袖,翻身上了一匹马,抖缰策马便追。洪辰也上了另外一匹马,回忆着上次骑马的技巧,手挽缰绳,腿夹马肚,跟在后面。
见马贼们逃得飞快,季茶将两根银针各往坐骑两条后腿上方一扎,马儿吃痛,速度登时增快了三分,不过十几息,就追上了落在最后的三名马贼。扬手甩针,咻咻破空,将三名马贼尽数击落马下。
前面就剩下四名马贼还在逃,季茶一直追,嚷道:“你们刚才不是很高兴?别跑啊!怎么胆子小了?”
四马贼听到,更为心惊。原以为是不小心虎口抢食,惹上了本地的剪径大王,没想到当成目标的小妞本人就是硬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几名兄弟全打死了。一个个更不敢停下,连火把都扔了,只顾玩命地用鞭子去抽马屁股。
秃头马贼胯下大黑马品种好,跑得快,很快就和其他马贼拉出了十几丈距离,而且还有越拉越远的趋势。正松口气,却听得前方也传来马蹄声,一长衫人忽骑着白马从道路转弯处出现。
“莫要挡路!”
秃头马贼一边大喝,一边横起了手中斩马钢刀,做好了一刀砍死来人的准备。正好尸体也能成为路障,替自己阻拦一下追兵。
两骑转瞬接近,秃头马贼对着长衫人一刀拦腰横劈,长衫人却从怀里摸出个不知什么物事,正斜磕在刀身上。一股巨力经由刀身刀柄直传到秃头马贼身上,钢刀猛沉,身子一歪,竟从马上摔下。
大黑马被落下的钢刀划了一下后腿,嘶鸣着跑得无影无踪。秃头马贼跌了个狗啃屎,磕掉了一排牙,捂着流血的嘴坐起来,却见长衫人已下马,也终于看清了其手中拿的东西——竟是一册蓝封黄页的书。
此时季茶已把另外三名马贼刺昏,追了过来,见秃头马贼竟给别人给打下了马,刚稍微好起来的心情,又添一丝不快,喝问道:“你谁啊?多管闲事!”
那长衫人抬头,向着季茶一拱手:“在下柳泉,途径前方道路时,见大量新鲜马蹄印密集出现,其中许多蹄印上的蹄铁破损痕迹很重,且是沿着一辆马车痕迹过去,猜测或有马贼为祸抢掠,便一路追来。方才见这马贼模样人逃窜,便把他击落。没想到是位英勇漂亮的姑娘正追穷途之寇,却是在下失礼,多此一举了。”
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自谦又含赞美的话语,季茶自会受用舒服,但看到长衫人的面容,心中厌恶怒火顿时蹿得老高。这柳泉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一起从湘云城乘船,后又帮云家人对付自己的儒生。压住火气,眯眼笑吟吟地说:“柳兄,你家应该住在海边吧!”
柳泉一愣,说:“姑娘何出此言?实不相瞒,在下是云州人士,二十余载一直深居内陆,还从未见过海。”
“那可奇怪。”季茶慢悠悠道,“你家不住海边,为啥还管得这么宽?”
“这……”
柳泉无奈一笑。他也知道“你家住海边,管得还挺宽”是句骂人多管闲事的话,只是见对方是个气质出众的漂亮姑娘,理应很有涵养,方才根本没把那句话往刻薄的意思去想。
这时,洪辰也骑马赶来,跟季茶说:“那些马贼全倒啦,怎么处置?”
季茶不假思索地说:“扒下他们衣裳,再挨个倒吊在树上,然后把马都牵走卖掉,作以后的盘缠。”
“挺好。”洪辰点头赞同,又问道,“马比驴值钱好多,这些马卖的钱够不够再去吃一顿九州全席?”
“亲娘嘞。”季茶瞪大眼睛看着洪辰,“你咋这么气派?还想天天吃九州全席?你咋不去天京,坐龙椅,当皇上,睡皇后?”
“咳咳,两位且听我一言。”柳泉听不下去他们的胡言乱语,故意咳嗽两声,插话道,“这些马贼,个个作恶多端,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理应交由官府判罚处置。至于马匹,属他们劫掠来的财物,也当由官府还归失主,或作充公处理。”
季茶忍不住继续讥讽:“哟,住海边的又来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洪辰却点头说:“这位大哥好像说的更有道理一些。马贼们都很坏的,我小时候好像就被他们撵过,差点死掉。还是把他们交给官府处置更为妥当。”
要不是打不过洪辰,季茶真想给他来几个耳刮子,然后教训:“你是不是傻,我们躲着官府还来不及,还给人家送犯人去?到时候被人家瞧出伪装,连咱们一起抓,直接立下不世大功,升官发财娶小妾走上人生巅峰啦!”
深吸了口气,季茶眼珠一转,说:“既然有位高风亮节的柳泉先生在,就由您把马贼们送去官府吧!反正现在除了这个秃子马贼,其他的马贼全都被我刺了睡穴,六个时辰都不见得能醒过来,你把他们绑了,押上前面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