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跟林氏提出离婚时,堂奶奶还有点心虚,可当听到儿子爆出林氏婚前那不为人知之事时,她震怒之余,也暗自庆幸,这个应该能作为要挟林氏答应离婚的筹码了吧。
“好啊,林氏你个贱人!婚前竟然如此不检点,枉费我当初还以为你是个黄花闺女,把你当自家人看待,谁知道你竟然是双没人要的破鞋,还讹上了我儿大奎,要不是有今天这一遭,老婆子还不知要被你骗到什么时候,今儿我就告诉你,这婚你离也得里,不离也得离,否则我定要让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货色!”
“你……你……你们……”
林氏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看向这对母子的目光交缠着委屈、恨意、不甘等多种情绪,但无奈此时的她,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心口处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连呼吸都困难。
忽地,她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空,整个身子直直倒下,随后,便也没了知觉。
“哎呀,这……这怎么就晕过去了?大奎,你快去看看她……她可还有气?”
纵然堂奶奶一直关注着林氏的神态变化,但没想到她会倒得这么突然,她推了一把希士奎,自己则默默后退了几步。
她怕万一林氏真的就这么去了,那冤魂会找上自己,儿子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阳气比自己这个老婆子重得多,自然不怕被林氏的冤魂缠上来。
希士奎也被吓得一身冷汗,此时看到林氏面色苍白、无知无觉地躺在地上,他到没有自己母亲想得那么多,快步走到林氏身边,蹲下身子,探了探林氏的鼻息。
大约过了半分钟,才松了口气,转头对堂奶奶道。
“妈,没事儿,还有气,估计是晕过去了。”
说着,看了看湿漉漉的地面,他皱眉将昏迷的人抱了起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我先把她抱回去,离婚的事情,咱们明天再继续。”
直到此刻,希士奎仍不放弃与林氏离婚的打算,可见他的主意打得有多坚决。郎心似铁,大致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堂奶奶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也暗暗点头,林氏这个样子,看来也活不太长了,他们家得尽快做出安排。
她也没有心思做晚饭,让两个儿子随便做点应付过去,自己则去找几个老姐妹“倒苦水”。
于是,还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关于林氏不孝、不慈、不敬、不检点的恶名便已传遍这个不算太小的村落。
村民们的反应不一,不信者有之,信者也不少。
相信的人都唏嘘不已,都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里看林氏是个好的,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这等恶妇,有的还同情希士奎倒了大霉才娶了这么个丧门星。
然而,大家虽然这么说,但对于希士奎作出离婚的决定,都很不看好。很多相看两厌的夫妻宁可彼此纠缠一辈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见村人对离婚一事的忌讳。
更有人连夜上门劝和,让堂奶奶好好劝说自己大儿子,在农村娶个媳妇不容易,这个走了往后可不一定能娶新的,再说,小两口如今已经有了孩子,林氏再不好,孩子也不能离了娘,往后看着她改过来便是,这年头,谁还没有一两件不堪的往事呢。
来劝和的人说得头头是道,奈何堂奶奶母子俩就是不愿改变主意,这婚,他们是离定了!
来人发现自己劝说无果,索性也不再勉强,摇头告辞离去。
第二天,半夜醒来后垂泪至天明的林氏出门,这才发现,村里人看她的眼神诡异的紧。后来,才从往日比较相熟的媳妇口中听到自己的“累累罪行”!
林氏怒急攻心,险些又晕了过去,好在她如今已经对自己的身子有底,提前提了几口气,这才没让昨晚的悲剧重演。
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怕是轻易不能善了了,林氏索性咬咬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真相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什么对家婆不孝,不过是婆婆突然抽风,不让自己碰家里的活计罢了,这也不过是半个月左右的事情,往常的家务哪一件不是自己干的?
什么对幼子不慈,小虎子长这么大,不是一直都由自己这个亲妈带着,婆婆最多也就也就在她忙的时候,给帮忙照看一会儿,也是直到这段时间,婆婆突然不让她接近自己的孩子之后,她才被迫与小虎子母子分离,为此,直到现在,她还一直因为不能跟自己的孩子亲近而难过着。
还有那个所谓的对丈夫不敬,那真是太可笑了。自从希士奎从外地回来,她哪一次不是笑脸相迎,还把他的衣食住行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哪来的什么“没给好脸色”?!
还有关于她婚不检点的传闻,更是离谱,她当时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不过是应家里长辈的要求与男方相亲,两人觉得彼此都不合适,所以就没下文了,哪来的什么被人甩了,才找希士奎顶缸的破事?!
林氏将那些诽谤自己的传闻一一驳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身正不怕影子斜!
吃了好大一个瓜的年轻媳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回去跟自己家人和相熟的人讲述的时候,那叫一个声色并茂、义愤填膺。
于是,村民的口风又变了,由原来对林氏的不齿,变成对堂奶奶母子的鄙视。
堂奶奶在某天跟几个老婆子聊到这件事的时候,气急败坏地说漏了嘴,不仅把林氏手掌中有暗影的事情给说出来,还咒骂她短命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