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相公他腿脚不便,夜里需要有人看着才行,二宝年纪太小了,让他照顾相公多有不便,所以,我想跟娘说,让二宝今晚跟娘去睡,或者睡到我屋里来,从今晚开始,我就去相公那屋,晚上照看他。”
李氏怎么都没想到,云夕竟然会主动提出要搬去那屋照顾纪九夜。
当初,大婚之夜她就把自己的丈夫赶出了屋外,之后,更是不许夜儿靠近她的屋子半步。
当然了,看夜儿的态度,估计也不屑靠近她。
总之,她不喜夜儿,夜儿也没有去讨好她,而是一言不发的睡到了二宝的屋里。
两个人就一直分房睡。
后来,夜儿在镇上为了救人被房梁砸伤了腿,她也考虑过二宝年纪小,让他照顾夜儿,难免会不周到。
而她倒是想去照料,但毕竟母子有别,不方便也不合适。
于是,她好声好气的祈求长媳,让她看在已经拜堂成亲的份上,让她辛苦一下,去照顾夜儿几天。
但她却冷漠无比的拒绝了,还反过来奚落夜儿没本事还要逞能,说夜儿自作自受、活该,还说夜儿怎么就没有直接把腿给废掉呢,变成瘫子了她就能痛快的和离不落人话柄了,简直冷漠到令人心寒。
但是现在,她竟然主动提出要去照顾夜儿。
虽然从中午她主动劈柴开始,李氏就觉得她变了,但是现在,还是忍不住感慨一下。
长媳真的是懂事了啊,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这转变真的挺突然的,但是却不妨碍李氏开心,毕竟,这可是大好事嘛。
长媳变得这么体贴,这说明愿意接纳他们纪家了,也愿意好好的跟夜儿过日子了。
“夕娘,你是在说真的吗?”
李氏本能的就想点头,但她忽然又及时刹住了,转口跟云夕确定一下,以免她只是随口一说。
云夕点了点头,道,“是,娘,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孩子,”得到确定的回复,李氏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那夜儿就交给你了,等下我带着二宝去我屋里睡。”
等云夕洗漱过后,李氏已经带着二宝和丫丫睡下了,院中除了虫鸣鸟叫声之外,一片静悄悄的。
她推门进去,餐桌上亮着一盏油灯,纪九夜手中捧着一本书,靠在床头上认真的看着。
精致如画的眉眼,立体如刻的五官,在灯火的勾勒中,清隽绝俊、不可方物。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一人满是探究,一人则坦然以对。
几秒钟后,云夕率先移开视线,转身关上门,朝着里面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
刚走到床边,耳边便响起他低沉又好听的声音。
云夕垂头,看到他墨玉一般的眸中,满是清寒冷冽,眸底深处,掩着一抹戒备。
云夕挑了下眉,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与他平行而视,把所有的好脾气好耐心搬了出来。
“那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纪九夜:……
他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问她,但她,却又把这个话题给抛了回来。
“我下午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你怀疑我在饭菜里下毒,但事实证明,我没有。”
云夕轻轻笑了一声,一双漂亮的眸子温柔的看着他,分明被人恶意揣测,但她却丝毫都看不出生气。
听到这话,纪九夜心中一顿,只觉得尴尬无比。
的确,她下午如此反常,他的确怀疑她想毒死他们一家,事实证明,是他冤枉她了。
“这件事情,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纪九夜立刻痛快的道歉。
“没关系,”云夕唇角勾了起来,继续说道,“之前,我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你怀疑我也是情理之中。”
看来,她还挺有自知之明嘛,纪九夜唇瓣动了动,没有出声。
“不过,我真的知错了,也真的悔悟了,现在,我想要跟你好好过下去,所以,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排斥我,也不要怀疑我,看我表现好不好?”
纪九夜:……
这话说的乍一听上倒像是没毛病,可仔细想想……
“你说你悔悟了?”
“嗯。”云夕立刻点头。
“可这也太突然了吧,”纪九夜狐疑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突然悔悟?”
云夕:……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本来就是她随口瞎编的啊,一个人,如果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可能会突然悔悟?
所有的悔悟,都是因为遇到了一些有触动的事情。
“我昨晚做梦,梦到相公高中了状元,仔细想想,相公学问好,是镇上大有名气的才子,很多富家小姐挤破脑袋都想要下嫁给相公,却没有那个福气。”
“这等好事落到我头上,全是我云家祖坟冒青烟了,所以我就想,我应该好好珍惜相公才对,以前真的是我太不识好歹了,相公,我真的会改的。”
为了让他放下戒备,云夕浑然不顾自己的形象,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纪九夜相信了她这说法,心中说不上什么感受,复杂到了极点。
所以,就因为做梦梦到他中状元了,她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她可真是够下血本的,就不怕他将来科举给考砸了吗?
他哼了一声,声音有些阴沉道,“只是个梦而已,你就这么相信我能高中状元?”
“我自是相信相公的,当然了,考不中也没关系,反正我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