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夕点头了下,“小心一些,千万别让顾瑾修发现了。”
“好。”
……
当晚,顾瑾修正在书房看折子,忽然,一股神秘又玄奥的力量降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静止状态。
烛台上原本跳跃的火苗,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冻结,青烟的纹路清晰可见,振翅飞舞的蚊子停留在半空,形成一道奇异的异象,就连顾瑾修,也仿若化成了石雕,一动不动。
“臭女人,动作快一点,本大爷神力太弱,时间静止只能持续半刻钟,时间一过,这里就会恢复原样。”
原来,书房的一切奇状,皆是因为太古烛龙施了神术,令时间停止流动,陷入静止。
“半刻钟足够了,你急什么啊?”
凤灵歌从窗户外跳了进去,闪身到了顾瑾修面前,感应着云夕跟她说的印记的气息,速度极快的找到被他藏在衣襟内侧香囊中的朱雀令,将真假令牌做了调换。
令牌到手,凤灵歌又极快的将顾瑾修的衣服恢复原样,然后,便闪身消失在书房之内。
她刚刚离开,烛火便再次开始跳跃,蚊子也如同解封般,开始继续飞舞,房内一切顿时恢复。
书桌前,顾瑾修看着手中的折子,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他皱起眉,放下手中的折子,垂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电光火石之间,好像发生了,可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这是一种荒诞又怪异的直觉。
伸手摸了摸衣服,摸到朱雀令还在,顾瑾修微微松了口气。
“惊雷。”
他眯起双眸,神色不明的喊了一声。
一个黑衣人顿时从窗外飞了进来,单膝跪在他面前,“属下在。”
“方才,这书房内,可有发生何事?”他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闻言,叫做惊雷的暗卫瞬间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发没发生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自己不在这书房吗?
连这都要问他,吃错药了?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惊雷却没那个胆子敢说出来,他瞬息恢复如常,垂下头恭敬的说道,“回禀主上,并无,此处一切如常。”
没有吗?
顾瑾修轻抚额角,为何,他还是觉得不对呢?
莫非,是他最近政务太忙,所以,精神不济,以至于产生错觉了?
“好了,你,退下罢。”
顾瑾修闭上眼睛,挥手打发暗卫。
……
第二天,果然流言骤起。
帝京城内,上至官员内宅,下至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谈论着大长公主和风凰夜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说,大长公主对第一公子风凰夜旧情难忘,所以,不顾自己抱恙已久的病体,亲自带着侍卫队杀至风月楼,将人给抢走了,丝毫不顾及她的正牌驸马、当朝摄政王的脸面。
摄政王就这样明晃晃的被大长公主当着满城臣民的面,给狠狠的打了脸,不但夫人要跟别人了,就连地位也岌岌可危,着实是惨烈。
一时之间,有人都在同情顾瑾修,有人在嘲笑他,还有人在坐看好戏。
这些流言,顾瑾修一早就预料到了,甚至,他预料之中的还要更加难听一些,可是,当真的亲耳听到的时候,他还是没能沉住气,控制不住的脸黑了,简直是黑如锅底。
连接着几天,他都阴沉沉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惹得朝臣和宫人侍卫们人心惶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引发他火山爆发。
就连沈太后,跟他相处之时,都不敢向以往一般随意。
沈太后自然也听说了大长公主跟风凰夜之事,有心想向他询问情况,又怕惹怒他,只好闭口不言,甚至下令,让宫人们都不许私下谈及。
转瞬又是几天,这几天间,给大长公主服用的毒草一直都没有中断。
虽然先前的嬷嬷被发卖了,但顾瑾修并不缺可用之人。
值得一提的是,每日里给大长公主送药的下人,其实并不知那药中有毒,否则,先前的嬷嬷就不是发卖那么简单了,而是,云夕会直接让人给剁了。
云夕也异常配合,不论顾瑾修让人送来什么药,都会吃下去。
每日里听着下人们,事无巨细的汇报大长公主吃药的详情,顾瑾修近日来因为流言而阴沉躁动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吃了这么久的药了,也该见效了。
于是,最近这几天,顾瑾修天天都等着大长公主薨殁。
甚至,在暗中都让心腹准备后事了,就等着大长公主一去,府中便立刻就办丧事。
然,上天却总要跟他过不去。
就在大长公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之时,宫内的御医们自然是接收到了消息的,然后,一个顾瑾修从来没见过的老御医,拎着药箱,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大长公主府,说是要为大长公主诊治。
事情发展到现在,是不容许出现任何意外的,虽然顾瑾修并不觉得大长公主服用了这么久的毒草还有得救,可如果万一呢?
万一出现了什么奇迹,大长公主被救回来了,那么,他这么久的筹谋,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所以,为了杜绝这种万一出现,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大长公主,任何事情等她死了再说。
于是,接到消息后的顾瑾修急忙出现,拦住老御医,以没见过他、怀疑他的身份为由,不许他给大长公主看病。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