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管的了那么多吗,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张子期语气明显急促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玩世不恭般的余裕,“你赶来救我,结果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这算怎么回事,我可不会感激你的!”
“呵呵,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图你的感激才来的,是慧慧...”
“好了好了知道了,整天慧慧长慧慧短,你要那么喜欢她你怎么自己不和她在一起?”
“别胡说。”宇文轩也突然冷下脸来,语气生硬地说道,“慧慧一直把我当兄长看待,我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妹妹有所遐想。而且你明明很清楚从头到尾慧慧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知道了知道了,一提就翻脸。你还能不能动,我扶你走,就算去不了吴城,咱们绕远点去个小城找个大夫也行,看你气息越来越弱了。”
宇文轩并没有回答张子期,反而是颓然一笑,看向了破庙的门外。
不远方,风的呼叫,雷霆的轰鸣,仿佛已经在逐渐逼近,而除此之外,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像是马蹄声,碎步踩踏草丛的声音。很明显,有人正在朝着破庙处逼近。
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张子期好歹也是被各大势力悬赏已久的名人,一般来说当然会密切注意周遭情况。可眼下受了不轻的伤,现在身体还有麻痹感,本就极大地影响了他的注意力,再加上熟人在侧,一时间竟然有些懈怠。
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动静已经离得很近了。
是谁?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竟然杀上门来了?张子期飞速地在脑海中搜索可能的仇家,却没有任何一个绝对明确的名字出现。
谁都有可能,谁也都没那个必要。
自己的仇人大多集中在文景国和西域,和这图南国宗门势力本就交往不多,应该都不至于。
毕竟这里可是东洲大陆的极东。
这样筛除下来,最有可能的只有宗族监察队了。
张子期的心彻底沉了下来,虽然之前一直对宗族监察队语气不屑,但他也知道这个规模不大的组织到底有多么恐怖。
图南国和文景国不同,本就是以宗族数量多而杂屹立于世。在顶尖实力上虽然不能和太白殿,天海剑宗和玄霄门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较,却也依靠着众多的数量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宗族体系。
宗族监察队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保护力量。也是防止其他国家和异族对图南国宗族进行渗透的坚实防线,一直在边境从事着搜寻工作。
张子期即使是在巅峰时期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在宗族监察队的手上跑掉。这次之所以冒险前来此地,一是太白真意实在太过诱人,二是张子期认为即使打不过,跑总归是能跑掉的。
可眼下受了伤就显然是另一个故事了。
看着宇文轩的表情,显然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有多么恶劣。
“我先问一下,你的太虚玉壶还能用吗?”
“能用,但是我方才在太虚洞天之中中了碧空影,我已经没有足够的真气去催动它带着两个人一起逃走了。”
“所以一个人还是可以的没错吧?”
“应该可以。”
“得,看来我是命该绝于此,你这混蛋快点跑吧,离开这地方。”张子期拔出了剑,一下子掀飞了身边堆着的茅草,淡定地说道。
张子期冷静地判断了一下局势,觉得已经不太能找到生路。以眼下宇文轩的受伤情况显然也不可能带着自己一起逃跑了,既然如此便能跑一个是一个吧。
毕竟宇文轩已经救了自己一次,也好过死在那八道天雷上。
“你的判断很对,现在已经到了必须牺牲的时候了。”宇文轩点了点头说道,他以剑撑起了自己的身体,颤抖着站立了起来。
“不过要逃走的不是我,而是你。”
“你说什么...”张子期还没来得及开口,宇文轩便把一个玉壶一样的东西塞在了自己的手上。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逃犯,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要你的命。若是你掉在宗族监察队的手上,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而我就算掉在了宗族监察队手上,因为身份敏感,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你就这么确定?也许还没等你亮出身份就已经被他们一剑砍了!”
“放心,我会在第一时间亮明身份,他们不是傻子,应当知道我有着怎样的价值。”
“不惜成为两国谈判的筹码?”
“宗主和陛下会原谅我的。”
宇文轩将玉壶狠狠地攥在张子期的手上,那力度表明了他的决心。
“可别告诉我这些年你已经忘记了太虚玉壶该怎么用了。”宇文轩再次露出了那招牌式的笑容。
真是恶心。张子期在心里想道。
对他来说,接受宇文轩的帮助真的很憋屈,更何况是两次救命之恩。一想到以后都没法在这家伙面前抬起头来,张子期心里就一阵地抽搐。
“知道了,我会帮你转告那老头子你的情况,剩下的就看命了!”张子期知道宇文轩已经下定了决心,现在也不是拖沓浪费时间的机会,外面的家伙可不等人。
张子期努力调集起真气,此时因为陀罗花之毒和剑雷的伤害还无法很顺畅地运转,但要催动那从小学习到大的天海剑宗镇宗仙器,应当还是不在话下。
“太虚洞门,开!”张子期一声喝道,一道蓝光一闪,一道闪烁着深邃的蓝黑色光晕的门便就此出现。张子期也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