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长剑,仙人入画。
慕飞卿轻摇折扇,脸色平淡,慢慢的走向太湖岸边杨柳树下背刀而立的季三川。
两人相距其实只有不过五六丈,但是慕飞卿却走得很慢很慢,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已经慌得一批,脑海里千回百转,正在不断地思索着解决办法。
于是,他放慢了脚步,
慢到了极致!
远远的,季三川眼睛微眯,死死的注视着慕飞卿,眼中也有一丝疑惑。
他旁边一个同门师弟突然嗤笑一声,说道:“看来这慕飞卿不过浪得虚名罢了,除了长得人模人样的,哪有一点功夫傍身的样子!”
“不错不错,大师兄,你看慕飞卿,脚步虚浮,明显下盘不稳,这宗师之名,恐怕就是一个笑话!”
季三川没有说话,可心里却也充满了疑惑,他在西夏的时候就对公子飞卿之名如雷贯耳,而且,在来唐国之前,他也记得师门前辈一在叮嘱,若能败慕飞卿,那必定能够狠狠挫败唐国的傲气。
可长辈也在叮嘱,若事不可为就要量力而行。
他记得长辈那郑重的表情。
他不相信闻名天下的公子飞卿会没有武功,而且,他也知道,就在不久前公子飞卿不会武功的传闻也在唐国闹得沸沸扬扬,结果,还是以公子飞卿一剑惊天下而终止。
可是,为什么一定有武功的痕迹都看不出来,难道真是假的?
不,不可能是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欺骗得了偌大的唐国,更何况还是唐国武林圣地琅琊阁的三榜榜首。
突然,季三川瞪大了眼睛,
他想到了自己面对师门长辈的时候也是如此,根本看不出长辈的任何武功痕迹!
脑海中两个宗师字眼浮现出来,
对,宗师,
他想起师门长辈说过,当成为宗师就会返璞归真,和普通人一般无二!
“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过短短几丈,他居然还要走这么久,这是害怕了吧!”
季三川耳边继续回荡着几个师弟的嘲讽,他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低沉着声音怒道:“闭嘴!”
众师弟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
看着越来越近的慕飞卿,季三川脑袋乱了,缓缓拔出了刀,突然他又愣住了,
不对不对,不正常,
他为什么走这么慢,
三榜榜首慕飞卿,不可能是害怕,这么做,必然有其他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他望向慕飞卿,眼神一凝,
宗师,绝对是宗师,
这份宗师气度,一般人不可能伪装出来。
季三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对,宗师气度,
作为一位宗师,有些无上的傲气,不屑于率先动手,他这是在给自己蓄力的时间,
这,这就是宗师的自信吗?
不对,不对,
我根本不可能是一位宗师的对手,他为什么如此?
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慕飞卿,手中轻轻摇动着一柄洁白如雪的羽扇,心境平和自然,气度雅量高致。
伴随着羽扇摇动,岸边柳枝千丝万缕,也随之不断摇摆,那就是一位学贯百家,融会贯通,已经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
可太奇怪了,这不正常,
季三川额头已经冒汗了!
自己挑衅一位脾气并不好的宗师,正常情况,这位宗师应该毫不客气,可现在慕飞卿却平平淡淡,如同散步一般来了!
如果现在慕飞卿是如同传闻中那般召唤千万飞剑,携带着无上伟力而来,季三川不会有任何犹豫,拔剑就充了上去。
可现在,太不正常了。
两丈了,越来越近了,
季三川浑身都冒出了汗水!
突然,他脑袋里怔的一下,清醒了过来,
这是一位宗师,自己如何能揣摩,
宗师不可辱,这是正常的,可一位达到了返璞归真境界的宗师,怎么可能是自己能够揣摩的?
自己的这些师弟虽然境界不高,但见识不凡,他们都在非议慕飞卿,那这人潮中非议的人怎可计量,但是,慕飞卿丝毫不在意,一点手段都没有展露出来。
这样的一位宗师如此行事,必有高深莫测之举!
季三川浑身僵硬着,想要拔剑,却根本动不了,看着越来越近的慕飞卿,他鼓起勇气看向慕飞卿的眼睛,
这?好熟悉的眼神,
这不是师父平日里看自己的眼神,
对了对了,是这样的,
返璞归真,慕飞卿与师父同为无上宗师,
这是境界,与年龄完全无关,自己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小孩子一样,从头到尾,慕飞卿就没有把自己看做对手,不论自己怎么挑衅,都只是看小孩子一般,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他现在没有直接出手,反而如沐春风般慢慢走来,自然不可能是不会轻功,不可能是害怕自己,恰恰相反,
他是在点拨自己,
给自己机会!
一定是这样,慕飞卿是唐人,自己一路挑战打脸唐国,慕飞卿不得不出手,可如同他之前所说,不想以大欺小,所以,他是在给自己机会,
他并不愿意出手,即便是对方可以很轻易就打败自己,却不愿意出手,这是宗师的气度,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机会。
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是一位宗师,出手了,就是以大欺小,这对于一位宗师来说,终归是影响不好的。
对,他要就说过,不愿以大欺小,
可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