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琥:“……”

如果这是卡通片的话,华琥心想,我现在就应该一脚踢在你的屁股上,把你从我家里踢出去了。

不过现实生活毕竟不是卡通片,所以华琥也只是在心里模拟了这个动作大概一百遍之后,就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把严泠送到了门口。

在目送着严泠离开之后,华琥又重新给自己弄了一杯充斥着大量牛奶的咖啡欧蕾。

之前的那杯因为跟严泠谈话的关系已经冷掉了。

华琥只喜欢喝比体温稍为高一点的热饮,其他的温度他是不愿意将就的,哪怕之前的那半杯东西也并没有非常冰,而且还可以稍微加入一点点的热水就可以回到原来的温度上,然而华琥并不愿意牺牲哪怕是一点点的口感和温度方面的舒适程度。

他在别人眼里是个讲究人儿,当然了这是个客气的说法,至于其他人有没有背后叫他小作精,他不得而知,也懒得追究。

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他的舒适区,而且在他力所能及,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情况下,他是不愿意走出自己的舒适区的。

华琥心里明白,他的舒适区是从小被百般呵护着长大所养成的习惯。

但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如果需要,他当然可以义无反顾地进入到自己不那么舒适的区域之中,并且也有自信渐渐地把那里也变成自己的舒适区,但是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

而且他也不会因为被娇生惯养着长大,就对自己的父母的养育方式产生什么微词,毕竟有个体弱多病的孩子,父母便疼一些也是有的,这并不算是太大的问题,而且除了生活条件之外,父母在其他方面对于自己的培养还是非常称职的,华琥心想。

他的父母除了家庭事务的能力在华琥看来算是得心应手,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在他看来,上等的婚姻,是情投意合的,而且当中又牵扯到了非常繁琐的各种细节,想要经营得当,并不是一件与生俱来的本事。

然而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这样的婚姻,华琥却觉得,如果他一定要进入这样一种对于他来说是全新的生活方式的话,那么他一定想要一桩上等的婚姻,而不是搭伙过日子。

然而他的相亲对象也许并不这么想,不,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华琥想到这里,就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要头疼了。

我为什么要冒着头疼的风险去思考这件事呢?华琥觉得自己思考的时间有点儿长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他喝光了咖啡欧蕾之后,洗漱完毕就缩进了带有恒温装置的柔软的床铺之中,然而直到他睡着为止,倒也并没有头痛,不但如此,在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竟然还有点儿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倒是挺神奇的,华琥这会儿坐在大学的教室里,一边等待着上课,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这样想到。

就在他天马行空地想着事情的时候,眼前倏然之间多了一打信封。

华琥:“……”

这年头儿私人之间的纸质信件已经越来越少了,只有非常正式的公事才会用到纸制信函。

不过以华琥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份,在学校里一下子收到这么多公文性质的纸质信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那也就只有情书一途的可能性比较靠谱了。

“我说不收,他们硬塞给我的,我也没辙啊,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哦,和一部分小伙子心都碎了吧。”华琥的同班同学一脸滑稽地从他旁边的座位上冒了出来。

华琥:“……”

“你又拿了人家的什么好处。”华琥看透了人心似的,干脆使用了陈述句的语气问了一个疑问句。

同班同学:“……”

“就是食堂几个菜的事儿。”同班同学有些心虚地说道。

然后在华琥的死亡凝视之下,又找补了一句道:“是顶楼单点餐厅的小炒。”

华琥:“……”

既然已经收了,华琥倒也不打算不给自己的同学这个面子,毕竟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给人家没脸可不太好。

华琥因为家在本地,身体又有些虚弱的关系,是个走读生,学校里的各种事物,难免有的时候会麻烦到同班同学,所以能给的面子,华琥也不会多么不近人情的拒绝的。

华琥于是叹了口气,把看着比一麻袋的量小点儿有限的情书们里。

“下不为例。”华琥说。

然而他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就听到了教室的后窗那边,发出了声音不大的欢呼声。

华琥:“……”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恐怕是自己所谓的后援会正在那里监视他有没有真的收下那叠情书吧。

华琥有点儿不高兴,但是收也收了,就那样吧。

他向来讨厌麻烦,但凡可以与人为善的情况下,是不怎么乐意树敌的。

因为身体不好,华琥懒得去费心思提防各种明里暗里的使绊子的事,所以面子上看起来没有了许多小时候那种颐指气使的锋芒感,温吞乖巧,性格非常讨喜。

但实际上他也只是懒得给自己降级去应付些芝麻绿豆大的人际关系。

华琥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的智商情商都是真金白银调养着身体才能发挥出来的,没有必要浪费在没有必要的人事物上面。

他大抵都与人为善,几乎不与人为敌,若要撕破脸,便有一击即中的把握。

“校草,你怎么有点儿不开心的样子啊,你后援会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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