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洗漱吃过早饭,苏半夏复盘昨天赚到的银钱。
钱没算完,抬头看到苏迎春急急忙忙跑过来,跟苏半夏说道,“半夏,我们家的青丝炭少了十筐。”
他们家青丝炭总共烧了两次,整宿整宿守着的人是苏半夏和刘桂花,辛辛苦苦烧出来二十筐青丝炭,结果今天早上她把昨天没卖掉的青丝炭放进去才发现不对劲。
二十筐青丝炭只剩下十筐。
苏半夏一把将桌子上的银钱扫到盒子里面,抱着盒子与苏迎春一起去他们家后院里对方青丝炭的地方。
数一数,真的少了整整十筐,是哪个丧天良的东西,没人在家就跑来他们家偷炭来着。
“走,找村长去。”村里人丢了东西,不找他找谁。
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想起手里头还拿着钱匣子,立马停住脚步,回到房间将东西仔细放好,拉着苏迎春的手再次往外冲。
一边跑一边喊,“村长,有贼啊,我家的青丝炭被人给偷走了。”
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似的,攘攘的沿路经过的人家听到的一清二楚,重复一句话,他们家遭贼了,贼偷走了他们家的青丝炭。
哼,偷了他们家的东西,只要让她抓到了,不管是谁,都别想好过。
还没跑到村长家,李根英先一步冲了出来,“做什么做什么,大早上的,吵死个人,有什么好喊得。”
苏半夏白了李根英一眼,冲出来这么积极,有情况。
没有证据之前,她不会随便开口,免得被人给倒打一耙。
不理会李根英,继续一边走一边喊,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他们家丢了青丝炭。
十筐,一筐能卖三百文钱,那就是三两银子。
在村里,这是一笔多大的收入啊。省着点花,够一年嚼用呢。苏三祥给李根英和苏立勋一人一年二两银子。
苏半夏要走,李根英不让,站在前面拦路,“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回你们家去。”
停下脚步,苏半夏笑了一声,“奶啊,你说这偷我们家炭的贼会是谁啊,十筐呢,我们家总共才烧了二十筐,一半就这么没了。”
“你说,这贼人到底是好心还是没能全部偷走呢?”
目光放在李根英身上,不移动分毫,事出反常必有妖,是不是心虚。
李根英瞟了苏半夏一眼,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想诈她,想得美。
眼眸闪过一丝意外,如此镇定,不像是李根英的作风啊。
偷了东西的人在她的面前应该心虚才对,
“呸,村里这么多烧青丝炭的,就只有你们家的青丝炭被人偷了,说不定是你们两个故意跑出来唱一出,什么被偷了,我看啊,肯定是你们瞒着代价卖掉了。”李根英幽幽的说道,酝酿良久,还怕制服不了两个狼崽子。
既然苏半夏不愿意帮大家将青丝炭卖出去,她便亲自出马。
想到某些人承诺给她的好处,李根英干劲十足。
昨天搬来的十筐青丝炭正好派上了用场。
苏半夏的眉头皱了起来,李根英的模样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难道这一次她猜错了,青丝炭不是他们偷走的?
在村里面,会去他们家偷东西的人,除了李根英和苏立勋两人,不做他想。
通常来想,做了亏心事的人,被别人过多的关注肯定会心虚的,但苏半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根英是个例外。
因为李根英并不觉得去苏半夏家里搬走十筐青丝炭的行为是偷盗,在她看来,她只是去儿子家里拿了一点点东西而已。
儿子的就是她的,苏三祥赚到的钱也是她的,分家了还得为他们家贡献一份银钱。
人至贱则无敌,没有下线的人,哪里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们家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苏迎春立马反驳,半夏和她,两个姑娘家,被亲奶奶在路上拦着泼脏水,她们还要不要脸面啊。
李根英啧啧两声,“会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大家谁知道,你们一家子小的就是狼心狗肺的动心,不孝子孙。”
抓住机会就是一阵胡搅蛮缠,她就是要搞臭苏半夏和苏迎春的名声,更要让两人在村里无法抬头。
苏半夏冷冷的瞪向李根英,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当她是泥人,好捏吗?
眼下不能先动手,气势先拿出来,狠狠地压李根英一头。
凶狠如狼崽子的眼神猝不及防的吓了李根英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碰到了身后的大门,感觉有了底气。
与苏半夏狠狠地对视上,“没良心,烂心肠的东西,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你奶奶,亲奶奶,你老子的娘。”
伸手,抬起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东西,苏半夏咧着嘴笑着,嘴皮子动了两下,声音很轻,幽幽的传了过去,“杀了你哟。”
被苏半夏的眼神给煞到,李根英赶忙打开大门,关上前还不忘叫嚣,“赔钱货,给我等着。”
没有了拦路的人,苏半夏收起刚才的表情,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小模样。
围观的人中,跟他们家关系比较好的田大娘走了出来,跟两人问道,“你们家真的丢了青丝炭?”
苏迎春用力的点点头,“田大娘,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说假话,十筐青丝炭,按照村长定的价格卖掉的话,能卖三两银子呢。”
三两银子,对于现在的他们家来说或许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