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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绱下到第三层,人群涌来,一时五米宽的楼梯拥挤不堪,小城子被人群隔开有段距离。他在上一层,桦绱在下一层。
因东面楼梯前日起修缮,都簇拥在这边。小城子焦急欲前行,偏偏他旁边两撮人上下楼间不小心碰触,惹恼了起了口角,正吵着架。这四人将他挤到墙根,一个个身材魁子比着墙难以应付。再加之月宴慕名而来的客人向来多,刚刚还有波斯、天竺贵族呢不过现在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千万不能把人跟丢了,早知道不争了让小乙跟着。
桦绱故意加快脚步,想到一楼角落等小城子,人来人往难免摩肩接踵,从刚刚她就试出身后经过的两个客人碰她的力气太大,肩肘生疼生疼的,险些要将她推下楼梯,她小身板有些吃不消。渐渐地发现她左身侧与身后同行的二人一身仆从青衣装扮,长相颇为凶神恶煞,不见言语和一丝笑容。桦绱有些害怕,来自女子天生的敏锐感觉,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她想离他们远些,可是走不了又出不去,右侧还是扶手唯独前面,只能紧紧跟着身前的这位公子。桦绱斜眼观察他二人举动,一面焦急不安的跟着,寻找机会。在二楼拐弯处,面前那位公子徒然灵巧的一闪身,穿过人群向一旁走廊净房走去。桦绱刚刚注意力都放在左身侧那里,那公子一走她怎么办,错过紧随离开的最佳时机,也没来得及看到面前迎面而上的公子。
就在此时背后一股巨大的推劲将桦绱推下台阶,脚尖用力踩地却终究抵不过前倾的冲劲,她以极其勇猛的姿势飞扑下去。桦绱连喊都来不及喊,只试着鼻尖与嘴唇撞在热乎乎的肌肤上,鼻子传来剧痛,随后麻的觉不出知觉。桦绱皱着小粉脸蛋,表情痛苦不堪,痛真的好痛从肩膀上抬起右手欲捂着鼻子,又不敢碰。
此时四下寂静,附耳轻声议论的声音嗡嗡响起。等等,肩膀桦绱抬眸侧首,此时她十分孟浪的扑在一位公子肩上,左手更是放肆的圈着这公子的脖颈。公子下颚线如同刀削般,喉结高高凸起,耳垂圆润中间微微凸出。腰。。。她的腰,这公子竟然紧紧揽着她的腰
桦绱惊得半倾起身,完全转过脸瞧看着人。等等,这不是:“顾琰羲”桦绱惊叫出声。
顾公子眸光锐利的紧盯那两个神色诡异的青衣男子匆匆挤开人群离去,身后的张公子目光也紧随那二人。此时才堪堪收回眸光,转过头看着与他四目相对的清秀小郎君,脸上挂着一管蜿蜒而出的鼻血,黑白分明的眼眸瞪得老圆,像两颗水洗过,紫的发黑的葡萄珠,乌亮亮的漂亮极了。
刚刚他一抬头猛然发现上层有位神情僵硬的小公子,娇俏可爱,总有股熟悉感,再一瞧,那不是东宫小殿下。她身后的人表情闪过一丝狠厉,跟殿下左侧男子对了眼神。这二人有问题,他便与张家公子向扶手这边快走。
桦绱曾未如此近的距离观察她,俊颜真是怎么瞧都养目,皮肤细腻光滑,能看到细细的绒毛。睫毛浓密纤长,瞳眸深邃幽黑,那其中映着小小的她。突觉鼻子有些痒,麻麻的涌出一股热流,啪嗒一滴鲜红色的血液滴落在顾公子揽着她的手臂上,烟蓝色的长袍上,绽开一朵猩红刺目的血花,突兀极了。桦绱急忙挣扎扶着顾公子的手臂起身,她站的位置比顾公子高两阶,直起身高出小半个头呢
“殿下”张家公子卓一看到那血,在顾公子身后急呼出声。
顾琰羲手执着素色帕子对桦绱低语了句:“失礼了。”一手给桦绱将鼻子捂上,一手虚揽着桦绱的肩膀往上走,张卓一上前给他们隔开人群。总算到了三楼走廊,寻一角人不那么多的地方。
这边小城子也赶了过来,颇为内疚,一看桦绱流血,吓得六神无主。一旁的张公子安慰了他两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他稍安勿躁。走廊有几个装潢雅致的净房,也有专门供女子梳妆的小屋。里面有木桶、木盆可清手,可洁面,还有巨大的铜镜以供梳妆。
桦绱满口的铁锈之气,吐吐不出来,难闻极了,只得先忍着。可半天不见得好,顾公子从桦绱手中抽走那帕子,用水清洗了血渍,攥紧沥水。然后用手背抬着桦绱的下巴,给她擦拭水渍与血迹。
桦绱仰着小脑袋,帕子凉凉的,却也压不住逐渐升温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含情的望着面前高出半个头的俊颜,她,此时不是在做梦吧要是磕着鼻子可以换来这个,也是值了。话说刚刚不光鼻子碰到了,桦绱默默地抿起嘴唇,盯着顾公子微微泛着红的脸颊,不知是因她撞得泛红还是淡粉的口脂。
扑通扑通。。。小心肝跳的格外欢实。
一旁的张卓一与小城子默默立在一米外,虽此时情况特殊情有可原。但是不是,二人太过于亲密了些,他俩有种被摒弃在外的错觉。
“咳呃,瞧着殿下血好像不淌了,要不我们先上去。”毕竟耽搁了有一段时间了,连小乙与赵准都找来了。小乙在楼上等了小半刻钟觉得不放心,知晓赵准在一楼用膳,侍从向来轮番用膳解手的。便下来看看,不料刚走到四楼就看到顾公子与张家公子护着小殿下往三楼走,小城子也紧跟其后。
小乙知晓事端后,下楼寻赵准,赵准抱着车夫递过来的果子酒,说刚刚用膳,遗憾错过时机未瞧见。他二人立马上楼寻桦绱,不敢再离开她身侧分毫。
几个人上五楼到了水镜,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