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重显太子的嫡女,只有长乐公主一人,可是位活在风口浪尖的人物,我听过她的诸多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也对她的胆识、为人很欣赏,没想到能见到正主。”
各国的密事要闻,莲花十七巷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但不可在巷子中大肆议论。
丹樱赞同,能服侍这样的主人,是第六巷的福分。
容姑又想起救回来的还有一人,问:“那位公子又是谁?”
丹樱:“是兵部侍郎齐大人。昨日,淮王世子还有洪州刺史带着军队前来询问,被请到了前面村庄等候。”
容姑不是外人,女君跟前的心腹之一,自然没必要隐瞒。不过,女君从来不过问这些事的。
莲花十七巷不是人人都能进来,巷子外修建了客栈、别苑,苑中有楼阁亭台,也有曲径通幽,自然处处景色怡人。而距这千米外的地方有座桃花村,村子本来不大,这些年扩建,一多半用来招待前来拜访巷子里贵客的人。淮王世子与刺史大人此时就在那里落脚,军队也驻扎在不远处。
这位世子倒是通情达理之人,没有野蛮硬闯。只是请巷子的大夫,前去给受伤的兵将诊治包扎。
容姑眼睛亮了,惊喜的问:“齐域齐大人?就是在袁州任职后来调回长安的那位!听说:貌比潘安,颜如宋玉。那日一见,果然不假,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若空有美貌不过昙花一现,文武兼备,品貌俱佳,才令人深刻。
回想着前日遇见齐大人的画面,最初的印象是英挺俊逸,剑术高超。难忘的是他的眼神,他侧首看来时,犀利冷硬,自带一股让你不得不臣服于他的气势。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此人年纪轻轻已然身居高位,可以断言,他绝对不会止于兵部侍郎这个职位。
容姑:“公主与齐大人怎么会被人追杀?大人在长安任职,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丹樱摇了摇头:“我记得袁州是长乐公主的封地。我也想不明白,不过近来,长安那里倒是出了不少大事。”
容姑一抬头看见薛川栢走出来,起身站在台阶上问:“醒了?”
薛川栢边擦手,边嘱咐女医仔细看着,消肿的药再敷遍。转头回道:“就那身板,哪能这么容易醒过来?”
院中五个炉子一起炖煮中药,他走过去问了几句,才过来。眼中有些红,两夜没有好好休息了。
丹樱替薛川栢说:“昨日高烧,才降下来。”
薛川栢接过茶碗,饮了口:“容姑怎么来这里了?”
容姑:“女君吩咐我来看看。”
薛川栢点头回道:“这一箭,颇深啊。若是再偏一指,无力回天。”
容姑笑了笑,调侃道:“有薛神医在,还有救不活的?”
难得一直骄傲的薛神医也谦虚了下:“阎王爷要收的人,就是十个我也无济于事。”
容姑:“那齐大人如何?”
薛川栢:“壮实多了,想必快醒了。”
丹樱委婉的解释:“大人习武,自然身体底子好。”
薛川栢冷哼了声:“可不,一身腱子肉。”
容姑与丹樱对视了眼,心想,您这是嫉妒呢,还是嫉妒?
年轻的大夫出来,喊了声:“神医,公子醒了。”
薛川栢进屋时,齐大人正挣扎的坐起身,被药童劝着。
薛川栢:“躺下吧!若不想伤口崩裂。”
齐域:“我在哪?”声音嘶哑,久未说话的缘故,药童赶眼神的端过来药碗。
薛川栢走到床前,揖手说:“自然不是阎王殿,大人大可放心。”
腹部伤口已被包扎过,齐域环视四周,屋内宽敞雅致,摆设件件不俗,不是寻常人家。齐域脑中回忆起他倒下前的画面,杀手、红衣女子,以及两队车马。
齐域抬头问:“是阁下救得我?”
薛川栢:“不是,但也算是,你的伤是我包扎的。”
齐域:“有劳。”
薛川栢:“不谢。”
齐域:“在下齐域,不知该如何称呼恩人。”他的令牌已经不在身上,这薛大夫若是替他包扎,定会看到。再隐瞒岂不欺人自欺,反倒令人笑话。
薛川栢揖手:“薛川栢,大夫。”
齐域拧眉,长眸紧紧盯着薛川栢,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问:“大夫可知,我身边的姑娘人在哪里?”
薛川栢因他锐利的眼神挑了下眉,瞧瞧这架势,好像他敢说一句谎言,就能冲过来将他杀了似得。薛川栢僵着脸,说:“前面屋中躺着呢!”
此时,丹樱正好进来,在内屋门口停下脚步,屈膝一拜,说:“大人,别听他瞎说,公主身子弱,恢复意识需要段时日,不过已经退了烧,止了血。他这人刀子嘴,却是有真本事的。”
正面看齐大人的面容,俊眉星目,倒是当得起那些称赞的。虽然此时身着中衣,未有配饰,面色也憔悴,但却并不影响英俊。
齐域一听她称‘公主’,如他所料,已经知晓他们的身份,便无需再隐瞒:“谢大夫相救。”
应当不是敌人,否则何必费力搭救。
薛川栢傲娇的说:“说了,你要谢的另有其人。”
丹樱觉得她就跟带着不懂事的弟弟出门,唯恐他说错话,得罪人,不停地在一旁打圆场:“救大人回来的是女君,不过女君向来是不见外人,所以大人的谢意我会带到。”
齐域一手撑在床边,强撑着精神头起身,道:“有劳。”
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