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卫从半山腰坠落而下,掉落时震起尘土,血迹在脑后蔓延开来,开出浓烈的血花。这一幕惊到了从下面大道经过的一队人马,纷纷喝停马儿,一名侍卫翻身下马,上前瞧看。除了脑后的致命重伤,胸前、手臂上皆有刀伤,试探颈间脉搏,已经死亡。从尸首腰上,翻出了令牌。
侍卫:“殿下,公主府的人!”
男子急声说:“上山!”
半山腰,一场鏖战。
“不好,有异!”侍卫低喝了声。
“快走!”小乙拉住桦绱的手腕,带着她往山上疾走。
走了几步,小乙一把揽过桦绱,足尖点地,运用轻功飞身前行,身后十几名侍卫执刀守护。
“呃——”最后面两名侍卫颈间、后背多了一把暗器,没入皮肉,插入筋骨。
还有一枚利器甩在青竹上,令侍卫警铃大作,七八名侍卫停下来,拔刀严阵以待,阻拦冲上来的杀手。
果然从下方涌上来十几名黑衣人,有的还未退下乔装成百姓的粗布裤子。他们活像豺狼虎豹,凶残的目光,杀气腾腾的气势,即使蒙面也遮挡不住。手中的兵器已经亮了出来,步步紧逼,伺机扑杀。
刀剑相击打的声响,在静谧的丛林中是那样清晰。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冲上来,令公主府的侍卫招架吃力,这群杀手,武功高强,招数狠辣。来意十分明确,刀落血溅,没有一丝犹豫。
没多久,黑衣人已经逼近。而侍卫,只剩下七人,还有的身负重伤。
小乙放下桦绱,拔刀劈向身后,与最先冲过来的黑衣人打斗起来。一名年轻的侍卫绕过他们,一把拉起桦绱继续往山上跑。桦绱奔跑中向后看去,有名黑衣人被小乙的刀尖滑了下脸颊,坎坎躲过,被小乙一掌击中胸口,应声倒下。蒙面黑布掉落在地,那名男子的容貌露了出来。他面上原就有一道伤疤,这人她见过。
一瞬间回忆起,去年回长安去看望重病中的大监,在被二叔召见进宫的那晚,曾经在邵家酥饼店外的小巷子口遇见过这人,是陆铭远的人!
她低估了这群人的速度,以为从长安赶过来要再费些时日的,看来陆铭远是真的急了,就能猜测出他昔日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黑衣人越来越多,果然四五十号人。此时,两名杀手已经逼近,一名长鞭甩向他们,侍卫放开她的手腕与他纠缠打斗;而另一名横扫过来的刀刃桦绱摔倒才躲过,小乙赶过来,将黑衣人击退。
这群黑衣人,江湖匪气颇重,好像并不急着将他们杀死,像是捕食猎物,欣赏着他们的垂死挣扎,以此得到乐趣。
他们摆出扇形,缓步逼近,二十名侍卫,死的死,伤的伤。她府中侍卫人少且武艺远没有这群人高强,岂是他们的对手,根本无力招架,节节败退。
“小乙,你走!带话给长安,太国舅陆铭远命刺客刺杀长乐公主于山林!”桦绱放下捏着衣襟的手,在广袖中攥起拳头。
平复紧张的情绪,咬牙抬步走上前,缓缓走过来。以小乙的武功或许可以离开,将话带回长安。
“公主——!”小乙大声制止。
七名负伤侍卫与小乙握紧手中刀柄,将桦绱围在中间,披坚执锐,严以待阵,背水一战。
桦绱:“我死了,才能平息!”
小乙:“保护公主,是属下职责!”
众侍卫:“誓死守护公主安危!”
领头的杀手早将黑巾扯落,轻蔑的看着他们,嘴角一抹嘲笑,像是讥讽他们的不自量力。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缓步上前。
这一刻桦绱是绝望的,等死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叫这群侍卫与她一同赴死。惨无人理,她该祈求谁?
“住手!”下方有人高喊了声。
许是神明听到了她的祈求,又有一队人冲了上来,五六十人,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石阶处。
卓桉领着侍卫迅速从一侧冲到桦绱他们身前,与黑衣对立,相持不下。
桦绱苍白着脸色,问:“你怎么来了?”
“我才要问你!”李乾成忍着火气,抓起桦绱的手上下看,并问:“可有受伤?”
桦绱忍着泪摇了摇头,李乾成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转身对那群杀手高声问:“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是陆铭远的人。”桦绱扯了下李乾成的手,提醒道。
黑衣人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抵挡阻拦,而这人竟然是泾王。一时惊诧,毕竟陆国舅是泾王的亲娘舅。不过担忧转瞬即逝,已经没有退路了。长乐公主必须得死,他们收钱做事,这是规矩,拦者即死,其余的与他们无关。
“不想死的,就让开!”领头黑衣人冷声大喝了声。
“放肆!”李乾成大为恼火。
“殿下,你们先走!”小乙提醒他们。
李乾成拧眉拉起桦绱的手往山上走,可是他们低估了那群杀手的武艺。所有杀手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桦绱。那架势就好像桦绱的颈上人头,能值座城池一般!
锋利骇人的武器朝他们逼近,李乾成转身用剑挡开,他的武艺实在是无法阻挡杀手凌厉的攻势。劈来的大刀,李乾成吃力的用长剑挡住,双手握着剑柄,因用力手背上青筋暴突,骨节苍白。
噗——锋利的剑尖出现在这名杀手胸前,衣袍炸开血花,只一瞬,剑尖又消失。杀手瞪大双眼,眼珠暴突,口中溢出血,僵直的倒向一边。小乙持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