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琥却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灰影儿,踩了个电动平衡车闷头冲将上来,转眼之间,从僵持不下的两人中间穿行了过去。
就在容修有些茫然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岳琥“嗷”的一声惨叫。这才注意到,聂冰灰踩着的平衡车,轮子刚好从岳琥的脚尖碾了过去。
容修:“……”
这下彻底乱了套。
岳琥穿着一双白色的骚气豆豆鞋,坐在地上抱着脚,嗷嗷地破口大骂。
聂冰灰则是在冲撞之后,一个站不稳从平衡车上摔下去,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半天也没能起来。
梅花海魂配回力,果然是国家级选手,那小子看着比自己小几岁,长得白净阴柔像个姑娘,没想到还有这个魄力?
容修掩住唇角,轻咳了一声:“……”
la乐队的一伙人终于反应过来,朝着容修和聂冰灰就围过来。
想起苍木之前和自己聊天说过的话,井子门的摇滚大佬和工体那边的不太一样,这边比较“狂野”,都是“不要命、就是干”的做派。
这就要动手了?
二环广场,人多口杂。不好。
附近是紫禁城,才刚看了升旗仪式。不好。
刚回京就打架。不好。
如果传到老容的耳朵里……
嗯……
容-全身能打-修:“……”
“大哥!撤!”
容修这边正纠结,聂冰灰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电动平衡车和push全抛下,一把拽住容修的胳膊,拔腿就跑!
容修:“???”
岳琥一个驴打滚,紧跟着起身,欺身上前,往容修的手臂上抓去。
“嘿?你小子往哪儿跑?!”
“别闹。”
容修灵活闪身,略嫌弃地躲开对方抓来的手,随手一弹,指尖飞出一个小玩意。
岳琥:“???”
岳琥没躲开,被迎面飞来的暗器打懵,顿时愣在原地,手捂额头,低头一瞅,地上咕噜噜滚了一个打麻将用的小色子。
操?色子什么鬼?
玩的骚气啊。
*
这边,容修被聂冰灰连拉带拽,从拥挤的人群里跑了出来。
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老大爷。
大爷站不稳,往后一仰,容修眼疾手快伸臂一揽,“抱歉。”
老大爷扭头一看,喜上眉梢:“呀,孩砸,这么巧?!”
容修:“……”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周国槐一下乐开了,刚才在广场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小伙子人影,不想刚要决定放弃,就被他撞了个满怀,简直是天意呢。
老周喜形于色,一把拽住容修的胳膊,乐颠颠地跟上:“小伙砸……”
“快走,去井子胡同,那边僻静,道儿杂。”聂冰灰捞着容修,撒丫子往小广场北边跑。
“等等啊,怎么了啊?”周国槐追着问。
容修垂眼,看向被老大爷紧箍着的胳膊,躲了两下没躲开,索性随手捞起他的手腕,跟着聂冰灰往井子胡同跑去。
“怎么啦?跑什么啊?啊?”周国槐一脸懵逼地跟在后面,“那姑娘怎么啦?为什么拽着你?你欺负人家了?”
“……”容修想了想,困惑地看向冰灰,“他让跑的,他是……男的……吧?”
周老大爷:“???欺负男的也不行啊!那是男的?”
聂冰灰一边跑一边回头,奔跑中脸颊绯红,粗声粗气道:“正如你们所见,在下是纯爷们!”
周国槐容修:“……”
不,我们所见不是这样。
老爷子见身后人群嘈乱,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广场行凶的大事件。要真是那种情况,绝壁不能看热闹,如果有精神病持刀乱捅怎么办?身为电视台工作者,以前好像播放过这种重大新闻吧?
“喂!喂?慢点!我跑不动了,事件很严重吗?打妖妖灵啊,”眼看着到胡同了,周导上气不接下气,简直要崩溃了,“到底跑什么啊,为什么跑啊?”
“不知道。”容修说。
聂冰灰跑得不慢,但容修跑得更快。
他一袭brioni,却丝毫没碍事儿,在奔跑中仿佛一只劲瘦的猛虎,行步如风,衣袂飘扬,飞奔中似乎还带着似有若无的明朗笑意。
和平素的微笑不大一样。
是明朗而又阳光的,属于这个年纪的笑容。
他看起来很快乐。
周国槐跟在他的身后,迎着傍晚的夕阳,看着年轻人活跃灵动的身姿,一直以来的烦闷心情竟然也跟着阳光飞扬起来。
三个人在京城街头奔跑,身后的追骂声越来越远。
很快的,就变成容修左右被那两人拖着。
聂冰灰还好说,可苦了周国槐了。
一开始还挺新鲜的,老周平时偶尔会晨练,可是,过了两条胡同子,路上的观光游客和行人越发地多,他就坚持不住了,实在是跑不动,拖着两条灌铅的老腿,脚上还穿着老头布鞋呢。
老周跟在年轻人后头,之前大声的问话也慢慢变小。这特么跑了两千米了吧,见鬼的,小伙子不知道累吗,他还穿着皮鞋!
心里正在念叨着,周国槐左脚绊右脚:“哎?!我的鞋啊!鞋掉了……唉咳咳咳,我不行了……”
井子胡同里。
容修听见身后老大爷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唤着,回头见他光着一只脚,这才停下奔跑的脚步。
两分钟后。
三人找地儿歇了。
容修体力充沛,吩咐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