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在渐渐迫近——很坏的事。
临睡之前就有这种感觉。
为盯顾影帝关闭工作室的舆论, 容修熬了几天,一切按计划行事,并无纰漏, 他甚至谨慎地给甄素素打了电话,反复确认过消息准确性。
顾影帝家后院着火, 粉丝和工作室没个消停, 搅得网上人尽皆知,嘲讽的嘲讽, 吃瓜的吃瓜, 关闭工作室才算是堂堂正正过了明路。
至少眼下没有人往旁处怀疑。
高手过招, 哪有死磕的,借力打力罢了。
凌晨两点,冲了凉,穿了睡衣,冷气温度正好, 钻进被窝里, 造型已摆好,宽大的kingsize只他一人, 翻滚, 旋转,跳跃, 总有一款适合睡前运动。
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透过壁灯浅金色光线, 容修困倦地睁着眼, 看着天花板, 想三天来网上的事。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天花板上的别样设计。
容修:“??”
头顶上吊着栏杆?
与浅金色的欧式枝桠吊灯、帝王床的暗金色金属床头十分搭配的金属装饰。
以前并未注意到。
这会儿仰躺在床上,细看才发现,金属材质,类栏杆,勾勒成一朵金属玫瑰,盛放在天花板上。
金属栏杆。
自然而然想到y俱乐部的天花板。
……
不知何时入睡的。
梦里有凌乱的绳索垂下,丝绸,皮革,羽毛,金属,肤色是白的,勒出丝丝红痕。
微醺的灯光下,光滑宛转的后颈,像笼了很淡的雾,像涂了层白瓷釉。
腿线条优美修长,没有任何遮掩,在朦胧月光里撩着人心。
很美。
很想要,很想咬。
时而缠上来,极尽缠囘绵和温柔,分明感觉到了危险,警惕感却变得模糊了。
进不得,退不得。
哪怕明知一场梦,潜意识里还是似有若有的有了微妙的感觉。
放不开,躲不掉。
破坏、求饶、放纵,翻涌,又舒服。
令人沉醉。
……
惊醒时天还没亮,看了眼床头桌的电子时钟,才凌晨三点多。
贤者时间一动也不想动,和以往在浴室出于主观意愿自行解决一番不同,他感觉到身心愉快,且万分轻松,只想就这样沉浸在半梦半醒间,尽情享受忽上忽下的醉意。
那些和恋人在一起的男人每时每刻都有这种感觉?
不过,就算是再困乏,再不爱动,也要为放纵买单,连做梦也要付出代价。
慵懒地翻身而起,就着夜灯来到浴室,简单换洗了下,走路时感觉到有点飘,脑子却精神了不少。
从浴室出来,远远就见枕边的手机指示灯在闪烁,拿起来翻看,是顾影帝午夜时发来的留言。
劲臣:杀青之后导演组要去滑沙,争取周末回去,和你一起看《治愈日》。
劲臣:[剧照.jpg]
照片里是古代的监牢,云辞公子一身染血白衣,手腕戴了枷锁,侧卧在牢中枯黄的稻草上,肤白,血红,狭长而妖冶的眼眸泛着水光,他俯撑在地,眼角凌厉,倔强往上方镜头看来。
容-本想睡个回笼觉-被补刀击中心口-修:“……”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很坏很坏的事。
从昨晚开始就有这种感觉,现在天已经大亮了。
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半夜光景,没有任何灾祸与不幸发生,但梦做得很怪异,这让他大感不妙。
听见了屋里有动静,容修浅浅地睁了眼。
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他并没有理会走到床边的人,他迎面盯着幽暗的天花板上,那朵盛放的金属玫瑰栏杆。
这些天也太平静了……
“老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白翼站在床边,低头俯视着他。
又一次不请自来,敲没敲门不知道,容修仰躺在床上,并没有再看他第二眼。
为什么?因为那只成年泰迪精光着膀子,穿着四角裤,眼底黑眼圈明显,像被人糟蹋了似的让人不忍直视,嘴里还在小声咕哝着:“老大,人生商谈……”
容修:“……哦,说。”
白翼犹豫:“我想了一晚上,实在不行,我今晚不登台了吧?”
容修睁开眼睛:“什么,你要放弃?”
白翼:“如果这不是我的幻觉,就一定是我脑袋里叫做‘性别认知’的那根神经断掉了,连续三天了,我的床上竟然连一个女的也没有,然后就失眠了,睡不着,状态不好。”
容修眼光迷蒙地看向他:“登台和女人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的力量和灵感的源泉,”白翼无视了对方的审视,大剌剌地坐在床边,“怪不得这几天,我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以前店里每天都会来很多女粉丝啊,这三天是不是太安静了?你的女孩呢?这些天她们都去哪了?快三天了啊……三天!七十二小时,除了性别为‘大哥’的你、性别为‘秀吉’的冰灰,性别为‘崽子’的小宠、还有性别为‘机器’的幻幻,我已经三天没抱女人了,我有需求,性别:女。”
容修:“…………”
不知道为什么,依稀感觉到,白翼似乎故意在自己面前作出这个浪荡的样子。
因为姓唐的那人女人?
那晚白翼一晚上没回来,容修允许了,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又违反门禁夜不归宿。
白翼怕自己为他担心?
什么叫欲盖弥彰,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把女人挂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