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帮帮权家妹妹啊,”严歌抓着曾夫人的袖口晃荡了一下。
虽然被自己家娘亲说了不聪明,但是严歌还是更加担心权柔一些。
曾夫人一听严歌这话,便拍了拍女儿的手,“说你不聪明,你还真的是。瞧着吧,这丫头没那么容易吃亏的。”
曾夫人说完,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那边的权柔一眼,从那女孩子端正站着的模样里,似乎看见了故人的影子。
权柔含笑站在那边瞧着薛夫人,视线也触及到边上的王舫。
两个女孩子互相看着对方,王舫脸上的表情未变,看着权柔的时候轻轻颔首。
权柔是无所谓的,本来她也不打算这么耗着,只想着快点儿趁着机会找那个小梨花探探话,没想到薛夫人先开了口,倒是叫权柔也不好不回应,于是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在场的人戏也不听了,也就是看着权柔和薛夫人两个,瞧着他们到底是要怎么说。
薛夫人是不怕被人看的,巧了的是,权柔也不怕。
她又不是传统的闺中女子,自然不介意在这儿跟薛夫人对峙一些。
更何况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不是权柔挑起来的,这些夫人们看戏倒也是还有点良心,方才不也是大多都觉得权柔要更加可怜些了吗
只要舆论风向一转变的话,其实权柔也吃不了什么亏。
“你倒是像谢家的人,”薛夫人最后说了这么一句,嘴边的笑意淡了些许。
权柔自然是笑着道了句多谢夫人,除了一个多谢,好像也找不到别的话来说了。
“真是,瞧见她我便想到了谢韵,到底是忘不掉她啊。打搅了大家的好心情,是我这里不是了。”薛夫人朝着上首已经冷脸的汇安郡主笑着道。
那笑容就像是永远没什么变化一般。
汇安郡主哈了一下,倒是有些看不出来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柔丫头先下去吧,”汇安郡主朝着权柔挥挥手,而后权柔便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退了出去,连带着还有鸳鸯祈风和那个小梨花一道跟着退下。
严歌见了,便想起身跟过去,被曾夫人给拦住,“她下去定是有别的事情,你现在过去倒是给人惹麻烦了。”
严歌便也不好再跟过去,只是紧张地往权柔那边看了一眼额,然后有些奇怪地问着曾夫人,“娘亲,为什么薛夫人对权家妹妹那么说话”
在严歌看起来,身为长辈的薛夫人,那么为难一个小姑娘,属实是很不应该的。
况且,这也是薛夫人头一次见权柔吧
严歌不能理解。
曾夫人却是心里头一清二楚的。
还能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谢韵吗当初谢韵留下了那么多事情,牵扯到的人,可不仅仅只是薛夫人和王家,那会,几乎整个上三族都受到了牵连,那一辈的年轻的小孩子里,都因为这件事,而变了。
虽然谢韵已经死了,可是活着的人还在受罪啊。
薛夫人怎么能放得下呢就像姐姐到现在也放不下对权家的恨意一样。曾夫人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进,眼眶一瞬间变得充血,“这不是你要管的,一会子,我叫人去找你表哥,寿宴结束了,咱们去南疆看看你姨母。”
曾夫人的声音很轻很轻,她没看着严歌,情绪也就没有显在严歌的眼底。
严歌却能感觉出来曾夫人这不对劲的话语,连忙点点头,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这边薛夫人和王舫两个,倒是对于刚才的事情没有半点的愧疚之意。
王舫到底年轻一些,手还是在颤抖着的。端茶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点出来,立刻便被薛夫人转过来的视线给盯上。
“这么点小事就能把你给吓到了”薛夫人语气轻轻的,脸上的笑意一成不变。
王舫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道,“是瑛瑛的错,”
“是你的错。你瞧瞧她,那么多人盯着,都能没事儿人一样的。你怎么就学不会呢”薛夫人紧紧握着手上的绢帕,几乎要把那绢帕扯出一个洞来。
即便是如此,从面上来看,薛夫人都是满面含笑的,就好像是在跟自己的女儿说点家常话一般的。
旁人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别的来。
不过,王舫可太了解自己的娘是什么个性子了。
她虽然笑着,可是心底一定气急了。
方才权柔的态度招惹了娘吗王舫心下奇怪,却也不敢多问。她知道娘和谢韵不合,却没明白这个不合到底是因何而起,怎么能叫娘这么从容的一个人,在看到谢韵的女儿的时候,便都忍不住开口刺人了。
当时薛夫人开口的时候,王舫自己也没能反应过来。
她映像里薛夫人从来不会是这样的,贸贸然便开口,还是对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辈。
所以当初谢韵到底是怎么得罪她娘了王舫想不明白,也不敢多想,现在薛夫人心情不好,她每个眼神动作,都叫王舫心底一紧。
旁人都说薛夫人如何端庄温婉,可是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不是那样子的啊。
什么温婉,也不过是心思不在这个家里而已。懒得去管了,那不就是,你们说什么都行了吗
王舫心底苦笑,到底,她只剩下哥哥能做依仗了。
薛夫人一眼,便看出来了王舫内心所想,唇边的笑意清冷,“我教养了你这十几年,到头来你还不如人家冷静。真是愧对了我薛家的血脉。”
这话叫王舫几乎要忍不住站起身来和薛夫人争执,可是到底她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