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掐好了时间一般,在六点的最后一秒,古尔薇格为娄希推开了大门。
于是,美好的光,美好的音声,美好的香气尽皆扑面而来。
紧闭着的大门被打开了,便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就像来到了神所应许的天国,地上流着奶与蜜,空气中弥漫着花香,每时每刻都有歌声动人的少女在歌唱,以黄金、珍珠以及红玛瑙装饰而成的大地。
耶米尔当然不可能白花这份冤枉钱,这些当然全都是那群暗藏着心思凯尔萨德上流人士自觉带来的。
他们也并不介意花这点对于他们来讲不值一提的小钱。
只要能讨好到这位波赫尤拉的继承人就行,钱没了,可以再去那群黑脖子们身上再去赚嘛!
娄希平静的望着这眼前的景象,丝毫没有意外之感。
她早已见惯了这种场合,凯尔萨德这群人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更夸张更肆无忌惮了一点。
更甚于沙皇时期那些贵族的奢华颓靡。
人们总是喜欢刻意的去忽略一些他们所不想知道的信息,主观的去选择那些他们更容易的接受的说法。
这个国家最为主要的核心权力从来都没有从这群贵族手中转移到黑脖子平民手中过。
看似是更为先进民主的两党议会制取代了暴虐无道君主集权制,看似是平民们拥有了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但实际上,所有人其实都在麻痹着自己,让自己刻意忽略了那群建立了新党的高层们本身的身份。
新党的党魁提尔斯瓦是当时实力最为雄厚的公爵,弗尔拉梅家的故事更是无人不晓,而最早组成新党的那群人的身份则不是顶级的豪富便是看到商机自外国而来的资本家,亦或是什么投诚而来的旧贵族。
没有屠龙者,只有两条一老一少的恶龙,权利不过是从老的恶龙手中转移到新的恶龙手中而已。
资本家们便是这群新时代的恶龙。
娄希对于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向来不在意,既不持肯定也不持否定。
在迈入大厅后只是微微的颔首点了点头。
“看哪,我们波赫尤拉家的小公主终于到了。”凯尔萨德的市长伊扎克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光头老人笑了笑,和身边聊着的同伴碰了下杯告别:“我要失陪了。”
“您好,尊贵而荣耀的,波赫尤拉殿下、古尔薇格殿下。”伊扎克将右手横放于胸前,身子微微向下弯曲15°。”
“我是凯尔萨德现任的市长伊扎克伽尔杜德,我代表市政府以及在座的所有人,欢迎您的到来!。”
伊扎克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可惜您来的太过匆忙,也未曾从官方渠道上给过我们消息,几个小时内我只能通过联系这群吸血鬼带来的人粗陋的准备一下了。”
这粗陋当然也只是伊扎克自谦的说法,娄希很轻易的便能够看出他那没怎么掩饰的脸上挂着的那一副自豪的神色。
能在几个小时内便做成这样,他确实也是下了大功夫花了大心思了。
“这实在是我的失责,还望两位殿下饶恕我的过错。”光头老男人潇洒的耸了耸肩,依稀可见几分当年的风度。
如果是他的心和身体都已经老了的话,他说不定还真准备试试借此对这位波赫尤拉家的小姐展开追求的攻势。
想当年他就是这么起家的。
“无妨,我这次并非是以波赫尤拉家继承人的身份来的,而是以一名向往圣安德瓦利大学内诸多知识的普通学生的身份而来的,还请伊扎克市长千万不要因为我的这个身份而拘束,只需要把我当成一名普通的学生便可以了。”娄希微微笑着轻声说道。
”我也一样。“古尔薇格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在这种场合,她一向的保持着这种生人莫近的姿态的。
听见娄希的笑声,即使大半的面貌都被黑纱所遮掩,仅凭着眉眼的神态,但伊扎克依旧为此愣神了一会,不由自主的对她升腾起了一丝丝的好感与善意。
娄希并没有借助他愣神的这个机会在伊扎克的心中打下锚点植入暗示借以影响他的心灵为自己提供帮助。
她知道,伊扎克身为凯尔萨德的市长的身边时刻有数名官方的超凡者监视着他的行动,就算现在为了表示尊敬伊扎克将这几名超凡者支开,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漏洞也是一样。
帝国在这方面向来十分的警觉,当初正是因为各地基层官员被维内德人暗中腐化,才导致卫国战争前期的一败涂地,在现在,各地的官员政府的关键人员每周都需要前往一个隐秘机构接受官方超凡者在这方面的心理审查。
一旦出现了一丝一毫的不忠诚出现了一丝一毫被蛊惑被腐化的倾向嫌疑,便会立刻的被撤职取消身上一切的权力。
虽然由于凯尔萨德的特殊地位,这项例行的检查程序很难被实行就是了。
但娄希仍然不准备冒这个险,凭她的身份也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险。
听到娄希和古尔薇格的话语,伊扎克无奈的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谁敢真的把这种自谦听进去?就她真的这么认为的,伊扎克也根本不敢把这种话当真的,只能装傻充愣,表面上说着把她当作普通人对待,然后内里把对娄希的保护力度再往上调几个档次。
伊扎克熟练的推脱着,转移了话题,望向二人身后十分显眼的巴萨罗谬。
他一米九四的个头走到哪里都算是十分的吸引人的目光,就算是在平均身高已经不低的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