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头台落下,将卡瑞德的生命彻底终结的时候,众人的画面突然一黑。
望着在房间不断踱着步,反复走来走去的赤喉桑德,朱利叶斯忍不住撇了撇嘴,十分无奈的道:“喂,你光在这里这么走着也没用啊,我都说了,我自有办法,到时候我们都肯定不会有事。”
听到朱利叶斯的这话,桑德很快停下了脚步,满脸不快的瞪了对方一眼,言语中满是压抑不住的焦虑:“你那个办法等会真的能有用”
“当然能有用,既然你之前都已经猜出了我背后有一些有关于新党的关系,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合作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还没等桑德回答,少年就笑了起来,自问自答:“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需要隐藏的必要了,那个图谋的目标,当然是因为你相对好掌控,待到你进入高层后,能够帮助我们对抗旧党的那些自誉高贵的寄生虫。”
朱利叶斯的解释不仅没有让桑德解开焦虑,反而让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故意装出一副带着些许警惕意味的模样,道:“可是你所说的那股能够帮助我们脱离困境的力量明明是格莱克斯大人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爷子可是维京大贵族出身,这些年一直都还在和旧党的人保持着联系,不清不楚的,这好像和你所代表的新党就是死对头吧”
朱利叶斯忍不住发笑,摊手道:“死对头又能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青颈者这种创造界的大人物,不也一样是得受制于各方,碍于理由不能出手,只能干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几个孩子之一将要被人杀死。”
“最了解你的永远你的敌人,新党和旧党争斗了这么几年,那头老熊的性格早就被摸的透彻。”
说到这里,朱利叶斯停顿了一下,言语中掺杂着几分嗤笑的意味,继续道:“当他被各国逼得不得不龟缩于这座狭小城市的那一刻,昔日那个在海上肆意妄为的黑皇帝就已经死了,现在勉强活着的也不过就是一具作为人类的残骸而已。”
“青颈者是神,而格莱克斯却仅仅只是一个软弱的人,有着作为人类的种种缺点,可以被诱导利用。”,
“儿子都要死了,以他现在这副护短的模样,心中绝对不可能不暴怒,可是碍于各方的压力他又不可能直接出手,而现在我要做的,正是暗中在这里帮他开一个口子,直接给他一个动手的理由。”
“以霍尔莫斯那个家伙刚才在战斗中所表现的水平,绝对还有所隐藏,要是全部用出来的话,足够帮我们挡住格莱克斯一会了。”
赤喉桑德逐渐明白了朱利叶斯的叶子,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只要有了二人争斗所留出的那段时间差的话”
看到桑德这副极为配合的模样,朱利叶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颇为的兴奋,道:“对,只要有了这个时间差,再借助创造界存在争斗所造成的余波,我就可以借机去篡夺这个架空层面的权限,在把我们二人送出去的同时,直接把他们二人困死在这里一段时间。”
“等到他们中剩下的谁找到了回去了路途”他嘿嘿的笑了两声。
“一切就都已经晚了。”
正当朱利叶斯伙同桑德准备背刺格莱克斯,米尔克准备背刺桑德他们的时候,而巴萨罗谬却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波菲丝的身后,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猫耳少女手感极好的发丝,顺便帮她摆正的头顶的黑色软质纱帽,让帽檐垂下的阴影不再遮蔽对方的面容。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笑意,具备独特的感染能力:“好了,我回来了,接下来的事情都重新交给我就好了。”
“唔、呜呜。”头部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猫耳少女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原本由身上衣饰塑造出来的气质显露出了破绽,暴露出来真实的内在。
在听见巴萨罗谬声音的那个瞬间,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样的重担一般,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思考,遵从本能的蹭了蹭头顶抚摸自己头发的那人,发出了十分软绵绵的叫声。
很显然,当他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回了,整个大脑中的思绪顿时再一次的清空,茫然的走到了一边,缩到墙角,一键开启自闭模式,重复循环人生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做什么
看着反应极为可爱的波菲丝,巴萨罗谬不禁失笑,心中沉闷的心情随之自然被缓解了几分。
笑也笑了,于是巴萨罗谬望向了那个正准备“献功”的米尔克,眼神玩味。
相比波菲丝,这一次却是确实是真的了。
这一刻,米尔克那谄媚的笑容彻底僵硬了,在巴萨罗谬的目光下,被冻成了一个整块。
“哈哈哈”他勉强的发出来几声尴尬的笑声,试图用这种方法来缓解气氛。
巴萨罗谬点了点头,缓缓道:“很好,我们又见面了。”
听着这句客套性质的废话,米尔克冷汗直流,原本就已经算是白白胖胖的面孔,更加白皙了,简直达到了接近死人的那种苍白。
明明笑容无比和蔼,看上去任何人都挑不出来任何错处,可偏偏在米尔克眼中,巴萨罗谬的这个笑容却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仿佛无比锋锐的刀刃,割开了皮肤、挑断了筋膜,撕裂了血肉,直直将自己的内心剖了开来,细细打量着成色。
那绝非是属于人的眼神。
米尔克咬牙,越发坚定了内心不能绝对与之为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