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渐歇,月轮渐出。
在并不明亮的月光笼罩下,一位有着黑褐色头发的青年正半蹲着百无聊赖的抛着一把枪械,一位有着异常体型的壮汉正在左侧陪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躺着一位昏倒在地红发少女。
这种场景让人不难以联想到绑架等事件。
虽然就事实上也差不多就是了。
红发少女玛尼的意识在渐渐苏醒,阵阵刺痛传来,她回忆起了记忆中的最后那副画面。
“那个怪物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这次居然意外的看走眼了,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鬼混进来骗了,落到这种情况。”她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不禁感到后怕
“不那个小鬼只能借助鲁道夫的身体,不敢自己出战,再加上他一开始的那身伤势”
“我还有机会,只要抓住机会挟持了他,我还有逃出去活下来的机会!”
就在她在心底打着小算盘的时候,一块冰凉的金属物质与她的脑门接触了
这是枪。
“喂,如果醒了的话就睁开眼睛吧。”巴萨罗谬叹了口气,他早就感觉到她已经醒了,见她装了这么久,终于出声提醒。
”不然“后面话不需要他多说了,如果不配合的话后果自然是都清楚的。
玛尼不确定这个疯子是不是说的真的,也并不想去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这种飘渺的概率。
她睁开眼,入目的一把华美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手枪。
枪身的线条流畅而利落,暗银色的金属外壳上雕刻着恶魔的浮雕,引自圣典的经文则穿插其中。
【——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凉之坑】
玛尼一字一顿的念出了上面雕刻着的经文,见到这把华美如艺术品的枪械,她也不禁失神片刻,将目光投注其上。
这把枪在有着武器的冰冷无情的同时,却也拥有着一种如艺术品一般的残忍美感。
“玛尼小姐也喜欢我亲手制作的这个小家伙?”
这把手枪是巴萨罗谬用顺手从鲁道夫先生那里摸来的金属残骸做的,在制作的时候,他意外感觉到了一种如有神助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日行一善的奖励吧。
巴萨罗谬异常的喜爱这个在他手中诞生的小家伙。
见到有人沉迷于它的美丽,他也不禁感受到一种自豪感。
玛尼点头,即使是被这把枪威胁着生命,她也必须要承认,这是一种直接击打灵魂的美丽。
“这个小家伙能被人喜欢那真是太好了。”
他看了看天色,才发现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抱歉,玛尼小姐,时间已经不早了,无法和你聊聊这个小家伙了。”
巴萨罗谬真心诚意的叹了一口气。
“那么,美丽的玛尼小姐,能不能请你和我聊一聊你的秘密呢?”
“说一些我喜欢听的东西吧,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的。”
冰冷的枪身又向前进了一点,顶的少女脑门微疼。
人在面对死亡时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当然需要看那个人所拥有的过去,这当然是要去看那个人心中所怀抱着的东西,那些胸中燃烧着熊熊的**之火的人是不敢死的,因为他们有着无穷的野望尚未实现,那些拥有着庞大财富的人也是不敢死的,因为他们还有那么美酒珍馐尚未享用。
这不过就是一个价值比较的问题,所拥有一切的价值与理想和天国的价值之间的比较。
只有狂信徒与一无所有者才能轻易拥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他们死后所能拥有的远比在这个残酷世界所能拥有的多得多。
对于它们来讲,死亡并不值得恐惧,他们反而会因为这虚无的目标涌现出真实的勇气。
可如果面对死亡的对象是一个在人世享受了很多年美好的老油条呢?
她的信仰支撑不起灵魂重量,所以,她畏惧了。
冰冷的死亡正在她的头顶舔舐,盼望着她的否定,然后跃出啃噬她的肌体。
玛尼点了点头,绞尽脑汁的搜寻着她自己的秘密。
巴萨罗谬通过枪身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颤抖。
死亡的威胁面前,大部分人都是一样的。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她思索了一会后,用枪身挑起她的下巴,道:”好孩子,你知道该说什么的。“
玛尼颤颤的点头,摆出和之前一样的纯真可怜的模样,期望着巴萨罗谬的怜悯。
巴萨罗谬面色不变,还是那般笑着的模样。
可是,这笑容在玛尼看来,却是无比的可怕,联想到他之前的伪装,一种猎食者的可怕感觉便流溢而出。
在巴萨罗谬渐渐沉重的压迫感之下,她缓缓的讲出了自己的过去
她的故事不算多么新奇。
她是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出身的,利用自己的努力,她考上了某个家族开办的大学。
她意外的被那家族的继承人看上了,被强行的带了回去。
若只是这样的话,相对于这个世界整体的残酷基调,反而算是幸运了,她至少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生命保障与地位享受。
因为一个意外,她接触到了喰宴教团,玛尼似乎天生和这套扭曲的教义有着极高契合度,她成功借助喰宴教团的力量与自己的身份谋夺了杀死了自己丈夫,得到了他的要素物晋升到了活动界。
从纯真努力的平民少女到恶毒扭曲的毒蜘蛛之间只需要一个契机。
在那之后,她痴迷于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