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美女抱着自己的腿痛哭流涕是什么感觉?被胸口蹭来蹭去的义银表示,小兄弟快控制不住了。
他一甩腿,本庄繁长顺势松手,重新跪好不动。她也知道凡事不能太过,可怜巴巴等待处置。
义银看她这副模样,也是心里佩服。他是想着让本庄繁长低头认栽,没想到这位直接躺平任草,配合得令人无语。
义银喝道。
“抬起头来!”
本庄繁长缓缓抬头,俏脸煞白,我见犹怜。
义银阴沉着脸问道。
“都是新发田重家乱来?不是你的本意?”
“嗨!我是被新发田重家这个贱种蒙蔽,罪该万死!”
本庄繁长一口一个万死,但却把所有责任往新发田重家身上推。不管有没有道理,反正死人不会反驳。
没好处谁肯替死人说话啊!至于活人?向来只看你有没有价值,值不值得挽救,惩前瑟后嘛。
不理周遭的鄙夷,本庄繁长咬死自己就是蠢,信了新发田重家的鬼。
扬北众把责任推给她,她就推给一个死人。顶多是新发田家愤怒,到了此时,本庄繁长也不在乎这一家一氏的仇恨。
义银可不想让她这么轻易过关,冷冷问道。
“色部长实呢?她参与没有?”
本庄繁长一愣,背脊发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看着义银没有温度的目光,知道这是他的考验。
要过关,卖个死人是不够的,要卖就把扬北众少壮派都卖了。
本庄繁长天人交战,最后惨然一笑,纳头便拜。
“是她与新发田重家一起教唆我的!”
义银也是震惊看着咬牙切齿的本庄繁长,这家伙不但聪明,而且够狠够光棍。
色部长实之前为御台人开脱,自称看到斯波义银惊马,但来不及通报本庄繁长,这才错过了救援时机。
如今本庄繁长反咬一口,是把她拖下了水,更是拖累整个扬北众少壮派。
如果色部长实是教唆者,就没了联络不通这块遮羞布。整件事变成了少壮派早有预谋出卖主君,这可真要出大事!
本庄繁长硬是这么说了,毫不犹豫把少壮派卖了个底朝天。
扬北众虽然内部不合,但对外始终是抱团取暖。
当初本庄繁长起兵作乱,中条藤资不愿意,但还是跟随出兵,只是暗中向春日山城通风报信。
色部胜长不参与,但色部家也有色部长实跟随,维护了扬北众整个武家集团的团结。
对内内斗,对外抱团是扬北众生存百余年的智慧和默契。
如今本庄繁长为了一家之私,出卖扬北众内部的密谋。这可是**裸的背叛,绝不会得到原谅。
她以此为投名状靠向斯波义银,真是孤注一掷,不留退路。
义银摇头道。
“色部家忠于上杉殿下,色部长实亦是有力的御台人。本庄姬你一时糊涂,记错了。”
本庄繁长连忙点头附和。
“御台所说的是,我嘴笨心急,说快说错了。”
这话本庄繁长能说,但斯波义银不能信,认可了就是大逆之罪,不想杀人都不成。
他让本庄繁长反口,但这话已经出了嘴,当场这么多人听着呢,还能吞回去吗?
人人都知道她就是个叛徒,从此本庄家就是扬北众中的异类,再无回旋余地。
义银没想到本庄繁长这么光棍,他和上杉辉虎商议,怎么通过这次的御台人背主事件,进一步分化瓦解扬北众集团。
谁知本庄繁长被扬北众逼上绝路,狗急跳墙之下,干脆把扬北众先卖了。
这倒省了义银不少事,本庄繁长从此成了他插在扬北众集团的一枚好棋,还真得好好保护这懂事的棋子,能有大用。
义银面色缓和,对本庄繁长骂道。
“擦擦眼泪,一家家督如此失仪,真是替你害臊。”
本庄繁长心思稍安,斯波义银拿捏礼仪仪态,这口气明显转软,自己的投名状效果不错。
她也不想卖了扬北众,但看斯波义银步步为营,配合上杉辉虎分化下越各家。
本庄繁长早已看得清楚,关东攻略失败不提。
只要部分成功,越后积攒的矛盾必然向外部爆发,再无内患,扬北众抱团对抗上越统治者的历史即将终结。
她本来还在犹豫本庄家的出路,可这一次家业危急,容不得她思前想后。
她干脆一把梭哈,全面倒向斯波义银。赌的就是关东攻略成功,扬北众迟早要完。她先走一步,早投诚早上位。
斯波义银见她擦擦眼泪,端正坐姿,说道。
“虽说此事起于新发田重家,但你也有失察之罪,难辞其咎。
我削去你御台人首领一职,你可服气?”
本庄繁长大喜,伏地叩首。
“谢御台所!”
御台人首领就是个没名没分的空头名字,谁爱当谁当去。本庄繁长是扬北众少壮派领袖,基本盘是本庄家。
所谓御台人,是义银照着前北条家御内人式样,搞出来的噱头。
御台人首领是虚荣,又不是关东侍所执事那种守护体系承认的役职。
义银这话比罚酒三杯还轻,几乎就是微风袭面,本庄繁长心中毫无波澜。
义银忽然对在旁边的真田信繁说道。
“真田姬,你与麾下东信武家,进御台人做事吧?
你刚才元服,还要多多向本庄姬请教,两人一起做个副手。”
真田信繁伏地叩首,本庄繁长跟着叩首,心里琢磨斯波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