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秀吉只用六天就从西国回转,打了明智光秀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京都纷乱,明智光秀决心带兵出京,利用摄津山城两国边界的复杂地形,阻挡羽柴秀吉的上洛大军。
但明智光秀设想之中的计划,还未实施就注定要失败。
她不知道淀城的松永久秀早已与羽柴秀吉勾勾搭搭,主动放开了淀川一线的水运网络。
借助淀川水运优势,羽柴秀吉可以快速占据了南线,反过来把山崎变成了整条防线的突出部,从侧后包围明智光秀。
就算占据桂川北岸胜龙寺城的细川藤孝愿意全力相助,明智光秀也无法阻挡滚滚而来的织田军团,死守山崎等同于自陷死地。
明智光秀尚未察觉到这一点,就注定她要在山崎跌一个大跟头。
———
就在羽柴秀吉与明智光秀即将交锋的前夕,旅游在堺港的德川家康也被一波又一波的坏消息整得头皮发麻,惶惶不安。
原本通过对高田阳乃的支持,准备利用粮票体系在斯波织田两家之间左右逢源的德川家康,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就像是香江乐滋滋准备在天朝与鹰国之间做中间商,回头一看鹰国没了。。
作为织田信长最铁杆的盟友,德川家康虽然一直被笼罩在对方的万丈光芒之下,但德川家也能因此稳稳镇守三河远江两国。
即便当初武田信玄带兵来势汹汹,织田信长也是派出军队协助,履行了盟友的责任。
德川家康从不希望织田信长挂掉,她只是想要削弱织田信长的影响力,不让德川家沦为织田附属。
可现在织田信长死了,就那么嘎啦一下,忽然没了。
且不谈斯波织田两家的经济壁垒能给德川家带来经济利益的那点小事,德川家自身的政治军事安全也受到了严峻挑战。
堺港,某处院落。
德川家康沉着脸在门廊上眺望墙外的天空,春夏之间天气渐热,惹得人心头一阵阵烦躁。
随着织田信长死亡消息的传开,织田领地随时可能动荡起来。
这个要紧关头,德川家康不在自己的地盘做好准备,反而远在堺港滞留,实在是太糟糕了。
但此刻外面乱得厉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德川家康也不敢贸然离开堺港,回返自家领地。
就在她坐井望天而叹之时,一条人影小心翼翼跪拜在他后面。
“主上。”
德川家康拍了拍身边的门廊地板,说道。
“过来坐。”
那人浑身一颤,抬头小心观察德川家康面色,正是接替母亲半藏名号,掌管德川忍众的服部正成。
这位被称为腹部半藏正成的年轻人,已经洗脱了当年稚气,成为德川家康在暗影中的一把利刃。
这次德川家康前来堺港,服部正成也是随行侍奉,保证主君的安全,并提供最新的情报。
可即便她深受重用,忍众出身卑贱,又哪有资格坐到主君身边。
但此刻的德川家康哪还有心情计较什么姬武士贵重,忍众卑贱的传统糟糠。
她能不能尽快返回三河远江,还得依仗服部正成的运作,自然是要拉拢亲近这位臣子。
看见服部正成诚惶诚恐的模样,德川家康反而安心不少,至少这家伙没有胆子借机谈条件。
赏罚皆出自上,简单来说,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自己提要求,这是上位者的忌讳。
服部正成很懂规矩,德川家康也放松了不少,装作不悦道。
“我让你过来!”
“嗨,臣下僭越了。”
服部正成深深一鞠躬,小心翼翼坐在德川家康侧下,恭谨听命。
德川家康满意得点点头。
“这才对嘛,你我君臣多年,难道就不能坐在一起说说话?”
服部正成低声道。
“臣下毕竟是忍众出身。。”
德川家康瞪眼道。
“忍众怎么了?忍众就不算臣子了?
圣人可以视忍众为股肱之臣,封上忍千石知行,有珠玉在前,我为何不能效仿?”
服部正成浑身寒毛立起,深深伏地不起。
“臣愿为主君肝脑涂地!”
忍众地位低下,谁不羡慕斯波家的同行?百地三太夫,藤林椋都是千石知行,皆已步入高阶武家阶层。
服部家本身就出自伊贺众,与百地家,藤林家并称三上忍。
当年对幕府封锁伊贺国感到绝望的服部家,主动离开伊贺,前往三河寻找新的机遇,最终在德川家康麾下混得风生水起。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但凡事最怕比较。
就在服部家离开伊贺国不久,斯波义银临危受命,领伊贺守护入国,说服伊贺众转战大和,河内等地,为幕府立下汗马功劳。
三好之战后,斯波义银受封伊贺,北大和共二十万石,组建近畿斯波领,伊贺众也跟着鸡犬升天。
这一对比,背井离乡的服部家就像是个傻叉,眼看着老乡们飞黄腾达,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甭管这次德川家康是出于什么目的在给服部正成画饼,至少这个饼画的是真好,画得服部正成是心花怒放,感激涕零。
百地藤林能当高阶武家,服部凭什么不能?
德川家康说完这些,观察服部正成激动不已的神色,微笑不语。
半晌,德川家康收敛笑容,问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服部正成正色道。
“我用主君赐予的黄金,雇佣了堺港周遭的上百名浪人,让她们沿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