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八州的崩盘危机,终究还是被义银给稳住了。
在外部,关八州各地大名看不懂武家义理促进会的软刀子玩法,但也被义银磨刀霍霍的模样吓得纷纷谨慎小心,表示恭顺。
特别是佐野昌纲死得憋屈至极,更让许多蠢蠢欲动的墙头草退而观望,不敢再乱动。
而内部,被义银睡服的上杉辉虎与岛胜猛不约而同选择沉默。双方维系合作稳住关东大局的默契,是建立在对义银的疼惜之情上。
也许未来某一天,远方近幾的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就能在关东掀起一阵狂风暴雨,将这脆弱的平衡彻底搅碎。
可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义银忍着良心不安,总算是把里里外外的刺头都给按住了,和稀泥的本事可谓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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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大地苏醒,东海道西端的战事再起。
不同于会愧疚的义银,早已把良心喂了狗,从不知道什么是亏欠的织田信长,又一次踏上了征途。
利用农兵分离的优势,织田家的大军抢在春耕之前,便再次进入北伊势,展开反季作战。
被足利义昭煽动的北伊势武家,这时候想后悔也晚了。整个冬天都在写信向岐阜城表忠心的她们,还是未能逃过此劫。
织田信长铁了心要解决隐患,以免未来全力对付足利义昭之时,后方再起反复。
一年最重要的春耕在即,北伊势武家对抗织田家的最后一点心气,也被反季作战的织田军彻底打散,纷纷降伏以免误了自家春耕。
神户具盛被织田信长拉出来杀鸡儆猴,以煽动作乱为由追放,驱逐出境。北伊势武家皆战战兢兢,竟没人敢出来帮她说句话。
迅速镇压北伊势之后,织田信长转而问罪于南伊势北畠家。
明明是足利义昭煽动伊势武家作乱,给南北伊势武家都写了御内书,暗示她们要心向幕府。
可织田信长偏偏颠倒黑白,把煽动北伊势武家骚动的大锅,扣在了南伊势北畠家头上。
北畠具教能怎么说?难道她拿出足利义昭的御内书,就能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足利义昭会承认吗?她要是有勇气和织田信长正面硬刚,何必暗搓搓忽悠地方武家闹事。
织田信长会承认吗?现在还不是和足利义昭翻脸的时候,何况南下攻打北畠家,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既然足利义昭与织田信长都不会承认,北畠具教这黑锅就是不想背也得背着。
无奈之下,北畠具教只能动员军势,守住以大河内城为核心的诸支城。希望等织田大军受挫之后,能与织田信长谈谈条件再降伏。
可此时,已经进入春耕农忙,地方武家都不愿意错过节气,北畠家的动员变得非常勉强。
织田大军已是兵临城下,北畠具教却只能以织田大军八分之一的兵力死守,苦苦坚持。
织田信长人多势众,从容调兵遣将,派出各路人马,先将大河内城外围的七个支城一一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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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坂城下,羽柴秀吉本阵中。
“疼疼疼!”
羽柴秀吉坐在折凳上满头大汗,她的衣服下摆被撩起,露出白藕似的左腿,一名医师正小心翼翼帮她上药。
眼前,她麾下竹中重治,羽柴秀长,加藤清正,福岛正则,浅野长政等人皆在场,侍奉在旁。
这次织田信长动员大军征讨伊势国,羽柴秀吉不必参与其中。她身为京都守备,职责是在近幾。
可既然回返岐阜城汇报工作,总不能空着手回去近幾。军功嘛,谁也不嫌少。
织田家已然是二百万石大大名,北伊势早就沦为附属。
这次征讨,织田信长又动用了不要脸的反季战术,伊势武家根本没实力和织田家拼粮食。
忠君奉公抵不过种田吃饭,伊势武家必然要跪。这场十拿九稳的征伐,羽柴秀吉岂能错过?
她求着织田信长给个机会,又有丹羽长秀等人帮忙说情,织田信长就让她跟着打一仗再回去近幾。
织猛进,从北伊势到南伊势,当地武家多是不战而降。可羽柴秀吉运气不好,偏偏就遇上了硬茬子。
北畠家面临织田家泰山压顶般的攻势,家臣团又不愿意耽搁春耕,连北畠家的一门众与亲族都在动摇,降伏。
可阿坂城大宫家却负隅顽抗,羽柴秀吉没想到会遇上这么顽强的抵抗,左腿不慎挨了一箭,好在没有伤及动脉筋骨,只是皮肉伤。
等医师包扎好,鞠躬出去,羽柴秀吉擦去额头冷汗,叹了口气。
“真是倒霉呀。”
竹中重治劝诫道。
“主上今时的身份不同,战时应该留在阵中指挥调度。”
羽柴秀吉苦笑道。
“有什么不同,一千石和两千石的区别?要不是主君调拨人马给我,我自己凑出五十名足轻都难。
现在南伊势武家兵败如山倒,军中武家都在忙着抢功。我倒好,平白挨了一箭,回去又要被柴田大人她们看笑话了。”
竹中重治还要说话,蜂须贺正胜从幕布外走了进来,对羽柴秀吉鞠躬行礼。
羽柴秀吉点点头,柔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
竹中重治与蜂须贺正胜是织田信长派遣给羽柴秀吉的与力,身份和羽柴秀吉自家的亲戚不同。
蜂须贺正胜身为蜂须贺家督,在下尾张老武家中关系很深,对羽柴秀吉用处很大。以羽柴秀吉的性格,对她一直是很礼遇客气。
见礼之后,蜂须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