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弓矢众下意识听从家督的命令,一阵阵箭雨先后覆盖向义银方圆十步,让他根本无从躲闪。
义银看到墙头箭雨袭来,心中也是卧槽一声。
他就是来装个b,给蒲生贤秀找个倒戈的理由。心中期盼的开城投降没等到,反迎来了一连串的箭雨覆盖,这算怎么回事?
义银亦是懊悔,自己骂得太狠,六角义治明显是失去理智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自己做得有些过度,竟然逼得狗急跳墙。
可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义银只能强装镇定,打开杀戮模式。杀戮模式下,他是不会受到致命伤害的,但还是会受伤。
但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心底默默念叨,系统爱我。
面上,他却是发挥高超的演技,指着墙头哈哈大笑,浑然不惧,望着箭雨仰头灌酒。
身后响起一阵惊呼,想来是自己阵中的诸姬吓坏了吧?回去肯定要被蒲生氏乡埋怨死。
义银不再多想,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在所有人的眼中,城下的少年即将香消玉殒,爱慕者们的泪水已经溢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正在此时,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将墙头射来的箭雨全部吹散。
竟然没有一支箭伤到义银,连他背后的御白旗,身边的战马也是毫发无损,宛如神迹。
城头的六角义治吓得魂不附体,嘴中喃喃重复。
“怎么回事,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的。”
她歇斯底里大喊道。
“继续射箭!谁让你们停下来的,继续射箭!”
所有的弓矢众眼中皆是彷徨,左盼右顾,谁都不敢先动手。面对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神佑之人?
蒲生贤秀刚才已经吓得心脏快停了,好不容易熬过去这一关,怎么肯让六角义治再胡来。
她大声惊呼。
“难道是八幡太娘显灵?御台所受八幡大菩萨护佑吗?”
义银的御白旗来自镰仓鹤冈八幡宫,乃是当年八幡太娘的圣物,河内源氏的第一面御白旗。
这个消息早就被义银刻意放出,传得纷纷扬扬。
如今面对常识无法解释的神迹,又被蒲生贤秀这么一嚷嚷,城头的弓矢众更不敢放箭。
六角义治勃然大怒,骂道。
“八格牙路!胡说八道!”
她扫视弓矢众,所有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放下弓矢低头不语。
六角义治隐隐感到自己已经被众人抛弃,心中恐惧冲破心弦。她的呼吸沉重,如同风箱鼓风一般。
一咬牙,她拔刀指着身边的铁炮足轻,喝道。
“点火!”
六角义贤看见军心涣散也是心灰意冷,只想赶紧跑路,她劝道。
“义治,把放下刀,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铁炮足轻还在犹豫,被六角义治挥刀砍翻一人,她用染血的打刀威胁身前的三名铁炮足轻,喝道。
“我说,点火!”
足轻不是姬武士,她们更畏惧家督的威严,颤颤巍巍准备射击。
蒲生贤秀大惊失色,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六角义治用刀指着。
“退后!不然,别怪我刀下无情!”
六角义治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杀了他,杀了城下妖孽般的少年。
足轻手中的铁炮做足了战前的准备,火药铅弹都已经放入,只需要拨动火绳,瞄准点燃即可。所以,铁炮足轻的行动速度极快。
蒲生贤秀眼看铁炮就要打火射击,唯恐斯波义银被射杀。这个六角忠臣没法装了,她大声喝道。
“六角义治不忠不义,妄图伤害河内源氏嫡流!御台所上洛乃是天下武家所望,岂容侵害!
诸姬!随我反了!”
蒲生家的姬武士们纷纷响应,拔刀的拔刀,开门的开门。
其他武家亦是心无斗志,不愿与蒲生家的姬武士作战,或冷眼旁观,或参与造反。
只有少数忠心的六角家旗本上前,与造反的姬武士杀成一团。眼看城头骚动,城池就要易手。
六角义贤瞋目裂眦,骂道。
“蒲生贤秀!你要做什么!”
蒲生贤秀喝道。
“为大义天诛国贼!开城门迎接御台所!”
她扑身上前,想要阻止铁炮足轻的射击。可六角义治挡在她面前,用刀挥砍将她逼退。
蒲生贤秀无奈闪避,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三名铁炮足轻不是蒲生贤秀的人,她们虽然慌张,但无人下令之时,还是瞄准着城下的斯波义银,直到火药点燃的那一刻。
“砰!砰!砰!”
足轻的射击并没有成功,三挺铁炮竟然同时炸膛。
被炸膛伤到的三名足轻疼得满地打滚,嘴里还不忘大喊大叫。
“天罚!天罚啊!”
六角义治面色一僵,整个人忍不住发起抖来,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蒲生贤秀也是心头一凛,看向城下一边喝酒一边冷冷旁观墙头骚动的斯波义银,说不出来话来。
城头的骚动瞬间凝滞,所有人望着城下悠然自得的俊美少年,六角家残余的抵抗意志,终于崩溃。
六角义贤一把拉过愣神的六角义治,看着蒲生贤秀诚恳说道。
“蒲生姬,观音寺城我们不要了。看在主臣一场的份上,可否给我们一条生路。”
蒲生贤秀看了眼六角义贤义治母女,见她们惶恐如丧家之犬,亦是不忍。
坐镇近江国千年的名门佐佐木氏嫡流,称霸南近江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