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确认自己爱上一个人, 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
当年他从山底下找到了她、保护她,她其实更多的只是感激他,甚至还有些怕他因此来要挟她。
但这次,他是不计回报的, 他是真的用他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平安。
明知道如今南部家就只有他了, 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留下后嗣就为了她下这样的决心。
爱世尖叫着, 她哭了, 她不能接受!她不能接受她刚刚爱上的人以这种方式离开她!
就在这时, 前方传来了一道木.仓响。
紧接着又传来了两道。
爱世挂着泪猛抬头, 木.仓声是从利辉前面传过来的!
是…是他吗!
爱世不顾自己到那边去也行会有危险,也不顾自己也许会见到崩溃的场面, 但她就是想和她的丈夫在一起。
所以她顺着木.仓响的方向跑去,还喊着他的名字。
爱世跑着跑着就停了下来。
前方, 南部正保持着持木.仓的姿势。
而那黑熊距离他很近, 就倒在了他的脚下。
也许它是在即将追上南部的时候,南部忽然转身, 因距离过近就直接迎面打中了它的头部。
这头黑熊被当场击毙,接着南部不放心又补了两木.仓, 于是熊血溅了他一身,脸上还带着狰狞狠戾的表情。
她从小以为他就是个娇气的贵公子,一有什么事就喊着爷爷, 她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有什么男人气概的表现的。
但现在这里的他, 脏污恐怖中还带着强烈的野性。
是她从未见过的, 是无比吸引她的。
她一步一步,来到他身前, 而他也看到了她, 神情还有些僵硬, 但也终于缓和了下来。
爱世也不怕他身上的脏污就这么紧紧抱住他,闭上眼感受着他胸前的起伏和他发热的体温。
这是她失而复得的爱人。
……
在天黑之前,他们回到了木屋。
爱世先是紧张地将木屋里所有的门窗都关上,她真的很怕她和利辉再出点什么事,然后再用屋里现有的柴火给利辉烧了一锅热水。
南部将自己身上腥臭的血污衣服脱了下来,任由爱世给他仔细地擦脸和身体。
若没有这件惊魂的事,他们现在真的像一对普通的夫妇。
当擦到他的背后,看到他身上的留下的伤痕时,爱世终于忍不住哭了,额头抵在他的后背说: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难道不知道你很重要么!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会伤心的人只有爷爷和我。”
南部转过身,将哭泣害怕的妻子拢入怀中:“就算我再怎么重要,我也不可能把你扔给那头熊自己跑的。”
也是有着劫后余生的感慨吧。
他当时的确是抱着会死的决心,但临了他又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才猛地想起了自己置腰间的猎木.仓。
也是怀着自己要活下来的心,当那庞然大物朝他扑过来的时候,他便豁出去直接咬牙对着它的眼睛打。
一击就中。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血性被激起,仿佛自己无所不能。
……
宁静森林的几声木.仓响会提前惊醒冬眠的动物,所以近几天他们尽可能不离开这座木屋。
检查了厨房里的食物,发现还是够他们两人吃半个月的,南部就放心了些,开始准备今夜的晚餐。
而爱世依然不放心,再去确定了一圈屋里的门窗是否关好,然后点着蜡烛来到二楼。
当爱世从二楼望向外面黑不见五指的山林时,她下了一个决定。
用完了简单的晚餐,南部和爱世将一些桌椅抵挡在门口,防止晚上发生什么意外。
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南部就牵着爱世上二楼回他们的房间休息。
吹了蜡烛。
和前两天一样,他们一起躺在床褥里,怕爱世会冷,南部就让爱世靠在自己的胸膛里,这样会暖和很多。
而爱世不但非常暖和,她甚至都热了起来,心跳得非常快,她现在脸大概非常红吧。
于是她转了个身,在黑暗中抬头面向南部,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轻拍在她的脸上。
“利辉。”
第一次感觉“利辉”是很好听的名字,充满了力量。
“嗯?”黑暗中,爱世都能感觉到他正温柔地看着她。
“抱我。”
于是。
爱世以为他们就这样顺理成章了,结果南部沉默,似乎压抑了很久才对她说:“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我没想过要你为我这么做。”
然后把她按在怀里对她说:“快睡吧,今天你也被吓到了吧。”
他…他竟然拒绝了?!
爱世简直不可思议,所以其实他们一直没有同房,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想吧!她就这么没有魅力么?他到底爱的是什么啊!
在黑暗中,爱世有些生气地推开他坐了起来,南部也跟着坐了起来问她:“爱世?”
然后爱世就在南部的惊讶中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腰上搂紧他,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处:
“我们,要个孩子吧。”
“而且,抚慰妻子不是丈夫应尽的义务么。”
深山老林中的初春夜晚是黑暗寒冷的。
木屋之外渺无人迹,也许还有着野性的危险,而木屋内的两人却忘我温暖相抵着。
……
之后。
他们便相拥着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爱世才在自己丈夫臂弯里醒来。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