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薄凉醒来时,只觉头昏脑涨,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时,脑子还是空白的。
待她脑子能装上一些东西时,房间里有了些动静,她左顾右盼,发现声音是从侧边的门传出来的,似乎有水声。
这房间虽然装修豪华精致,但就放进格局而言,显然不是酒店。
昨晚的事,渐渐在脑海回笼。
她想,难道是裴渐策把她带回家了?
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晚上那套衣服,看来她这一次喝醉没有跟上次一样乱来,她自己也就放心了。
渐策?下了床,她唤了一声。
水声停了,薄凉以为里面的人没听清,扣了一下门,又叫了一声:渐策?是你在里面吧?
里面的人没应声,薄凉总不能闯进去,万一里面婆婆家成不穿衣服那多尴尬?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薄凉狐疑的出去开门,四五十岁的妇人手里托着一个托盘,笑容温和:少奶奶起床了?这是少爷昨晚吩咐我给熬的醒酒汤。
妇人一声少奶奶,薄凉整个人处于风雨凌乱中,笑道:你叫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三个字应该是已婚女子的称呼吧?
妇人笑着点头,少奶奶你要现在喝吗?
薄凉本来脑子就有点胀,这回只觉青筋直跳,怕了她似的,忙不迭的接过托盘,谢谢,麻烦了,不过,以后别叫我——
大少爷。
妇人目光朝她后面看了一眼,打断了薄凉。
大少爷?
她没记错的话,裴渐策是独子啊。
如此想着,她扭过来,见到身后擦拭着湿发,裸着上身的沈慕檐,再次风中凌乱,你?怎么会是你?
趁热喝。他瞥了眼她手里托盘上摆着的碗,淡淡的说完,转身往房间里面走。
薄凉想跟着进去,奈何里面是沈慕檐的房间,她再脑子不清醒,也不会傻傻的跟着进去,见佣人还在,忙将托盘还给了佣人,周围哪里有客房?我先到客房去洗漱一下。
妇人指了指隔壁房间,薄凉一溜烟跑了。
洗漱后,薄凉想给裴渐策打个电话,问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的包包却怎么也找不到。
估计是在她睡醒的那个房间里。
她慢吞吞的下楼,见到了已经在楼下客厅坐着的沈慕檐,她迟疑了一会,也没太客气,我的包包呢?
沈慕檐伸了手,把她的包包举高,薄凉只得过去,接过,谢谢
沈慕檐抬头对佣人说:给少奶奶上早餐。
佣人执行命令去了。
薄凉低头喝着那碗醒酒汤,差点呛到,你说什么?
要不是之前就在哪佣人的嘴里听到过这三个字,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天有什么安排?
你别转移话题!
他语气依旧那么冷淡,你想我说什么?
你这里是你家?
嗯。
刚才那佣人叫叫我少少奶奶?重要的是,他也是这么称呼她的!
那你想她叫你什么?夫人?她还没回答,他径直说:这称呼不适合,我妈妈还在,不过少夫人也可以——
你——
薄凉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她怎么可以这么叫我?这不是乱来吗?
我不觉得。
你——
沈慕檐不徐不疾的打断她,你有什么话直说。
那应该是唤你你妻子的称呼,不应该乱——
沈慕檐放了筷子,瞥了她一眼,你不就是我妻子吗?
薄凉直接把手里抱着的碗给打翻了,脑子一片片空白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沈慕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如果他的意思是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她还真是不记得愣了,而且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现在脑子虽然不算百分百清醒,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患上失忆症,至于他说的,她是他气质的事,更是子虚乌有。
我们今天早上结婚了。
薄凉张嘴,惊愕得许久都没能发出声音来,尔后,她笑了,沈慕檐,你也学会捉弄人了?可是你不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吗?
沈慕檐没说话,忽然起身往楼上走,薄凉忍不住,你去哪里?
聊到一半忽然离开,他也太不礼貌了吧?
拿东西。
薄凉可不管他拿什么东西,忙起身:你慢慢拿,我还有事先走了,昨晚谢谢你的照顾。
等一下。沈慕檐回头看了她一眼,步伐不曾停顿。
薄凉哪里会管他,拿起自己包包要离开,佣人就自觉的拦在了她的面前,少奶奶,少爷让您等一下她。
薄凉瞪眼,你你也跟着他乱闹?
佣人笑容还是那样温和,今天早上,少爷起床之后,就跟我们说您是他的妻子,你是我们的少奶奶,让我们都这么叫你。
薄凉还想跟佣人争辩两句,就听到了沈慕檐下楼的脚步声,薄凉往上看去,见沈慕檐手里这回多了一些红色的小本本
红色小本本!
薄凉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一股风的过去,夺走了他手里的东西,看清之后,她脑子一片空白,这这怎么可能?
她什么时候跟他登记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慕檐悠然下楼看报,看她许久都没回神,他才抬头,语气来没有太多关心的问了一句:头疼好点了吗?
薄凉自言自语: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是的!
应该是做梦,不然
怎么会发生如此不和逻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