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痛哭流涕, 看得出来的确是怕得要命。
沈当归拎起后来出来那个人的衣领,抬起他的头让他不得不和自己对视, 在对方忍不住要撇开的视线里轻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那四个脑残的死是我出的手?”
“没……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跟你有关呢,刚是我说错了!”那人挤出笑脸, “是我说错话了,对不住……”
“道歉就免了,我只是想和你们把话说清楚,毕竟我是个和杀人如麻的岳小姐完全不同的和平人士,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最高标准。”
被揪住的男人沉默了一秒钟, 昧着良心继续赔笑:“是, 我知道了。”
他的内心过于□□,沈当归余光瞥到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何况这会儿眼对眼盯着。
只是这就冤枉了, 从开始到现在死在他手里的人没超过五个, 更何况他从来都是本分生意人,每一单生意也都算你情我愿,有人请他伸出援手, 事后被他收取报酬也是应该的吧,怎么现如今, 反而一个个都视他如蛇蝎, 避之唯恐不及。
要知道, 如果没有他当时的援手, 这些人十有□□的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难道在现世,人们都认为无条件帮助才是理所当然,个人求助都不需要付出代价了吗?
可真不要脸。
沈当归想到这里瞄了岳谅一眼,不由在心中点头,还是岳小姐最合人意,知道凡有所得必有对应代价……
岳谅回看一眼:“你在发什么感慨?”
沈当归露齿一笑:“感叹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而已。”
“恕我直言,这八个字由你来说并不合适。”
沈当归耸肩,转回去重新盯人:“我再强调一遍,你记清楚,人是她杀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还没有熟到要为对方承担责任的程度,明白吗?”
那人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沈当归松开他,那人赶紧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被绑柱子的男人小心打量了这两人一眼,弱弱问:“那我们……”
“走吧,只要你们也还记得我昨天说过的话,后面那句话就一直有效。”
那人脸上一喜,沈当归凉凉插了一句:“好不容易撞上,放虎归山?”
两个男人的脸色齐刷刷又白了。
岳谅点头:“我有言在先。”
“行吧。”沈当归摊手,一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的模样。
两个男人匆匆忙忙转身就要逃去,岳谅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他们:“等等,你们其他人呢?”
“他们在抓紧时间找字板……过来接应的,只有我一个人。”
岳谅点头:“去吧。”
他们这次应声之后换用跑的,长长的一条过道,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沈当归一脚踹开半开半合的羽毛球馆大门,里头的地上撒着一捆断成两截的麻绳,没有其他人。
“谢谢。”
沈当归回头,岳谅说出这两个字时低下的头已经重新抬了起来。
“陈述事实而已。”
“所以我也只是陈述谢意而已。”
沈当归闻言哼笑一声,进了场馆。
油门踩到底,开车的男人用八十码的速度漂移过弯,一路狂飙到同伴所在目的地时,才停下来。
这一路车程约莫十五分钟,两人一句话的交流都没有,开车的人松开手时,方向盘被握住的地方汗津津的,泛着酸涩的光。
副驾驶上的男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我们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解:“到就到了,怎么还结巴上了,我们就在三号工厂这里,自己过来吧。”
那头挂了电话,副驾驶座上的人和开车的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好好的从那两人手底下回来了。
“你说……”
“什么?”
“许哥他们的死,沈当归是不是真没插手?”
另一个人摇摇头:“如果说真的就是那个女人一个干的,未免也太玄幻了。许哥是个什么人,你也不是不清楚,他跟我们不一样,谨慎多疑,跟着他去的那三个兄弟至少拳脚都比我们厉害,区区一个女人,怎么能把四个人都杀了呢?”
提问者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不过他的脸上很快又露出犹豫的神色:“但是之前也有传闻的吧,就许哥他们参加的那个死亡游戏那一轮……不是也有很多人说,是岳谅一个人杀了那五个人吗?都两次了,难道每次都有沈当归在背后默默出力,又不让人知道?我看那个人,也不像是这么低调的存在啊?”
“他还低调?”男人嗤之以鼻,“这么多人哪个不知道他?”
“所以说,如果他真的出手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
“……也许是为了让我们更忌惮岳谅,是为了保护她吧?”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说不通啊。就岳谅单枪匹马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她说的有些话其实是有道理的,她当时是真的直接把命交到我们手上了,我们随便动动手指要她死,她还能不死?到时就算是沈当归要来救,也来不及啊。”
“不,你别忘了,她手上有什么,那么多字板的信息就是她的保命符,她都算好了。”
“那也还是说不通,毕竟风险太大了。如果沈当归真的是想保护她,那他们在一起,何必用这么冒险的,岳谅随时可能没命,字板也极有可能被拿走的方法?”
“那你的意思是……”同伴露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