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盛唐日月>第211章 ?渡河 (下)
门,就别称自己无辜。否则,那些明知同门作恶的,为何不早日与之划清界限?总不能,分钱分好处之时,便是同门。闯下担不起的大祸,才又忽然想起来区分,谁是害群之马,是在一心礼佛!”

“这……”慧缶和尚再度无言以对,愣愣半晌,才又硬着头皮说道:“总不能让白马宗的僧人,都退了宗!况且只要世间有闲钱需要放贷求利,必然就会有放贷的僧人和寺院。即便改了名字,所做的事情也都差不多。”

“那就先让白马宗改个名字好了。”张潜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头,冷笑着回应。“没参与谋害张某之事者,单独出来改立新宗。参与谋害张某之事者,继续留在宗内等死,免得张某误伤无辜!”

“张施主,非老僧故意跟你拌嘴,此事真的做不到。”慧缶和尚楞了楞,真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俩嘴巴,“白马宗是诚心想要言和,还请张施主看在实翁的面子上,画一个可能接受的道道出来!”

“张世叔可没出面替白马宗求情。”张潜笑了笑,轻轻撇嘴。见老僧慧缶的气焰,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嚣张,他又笑着补充:“也罢,既然你是张世叔的朋友,张某也不让你白跑一趟!白马宗截杀张某一次,指使他人攻打观星台一次,这笔账张某记得很清楚。想要张某罢手,就拿出十六座白马寺,三万两千亩佛田,然后再交出十名参与者的人头。否则,就请他们把所有白马寺的大门关好,等着祸从天降!”

“阿弥陀佛——”再度被张潜的强硬态度,给惊得方寸大乱,老僧慧缶高声宣唱佛号,“施主,你这哪里是罢手?分明是逼着白马宗跟你死拼到底。”

“那就死拼到底好了,看他白马宗和尚的脑袋硬,还是我墨家子弟的刀快!”跟张潜交往这么久,骆怀祖还是第一次看对方如此顺眼。走上前,抢先替他回应。

他是个杀星,这辈子光是直接死在他手里的江湖豪杰,就数以十计。因此,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杀气却直冲霄汉。把那老僧慧缶逼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身形,高宣佛号,“阿弥陀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串凄厉的海螺声,忽然从上游传来,将他的佛号拦腰切成了两段。

众人皆惊愕地扭头,只见浩浩荡荡的水面上,忽然冲下来二十几艘渔船。每一艘都有三丈长短,上面站满了头裹红巾的水匪。一个个,手持利刃,张牙舞爪,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秃驴,这就是你说的诚意?!”骆怀祖大怒,举刀就要朝老僧慧缶头上招呼。后者见势不妙,果断纵身蹿到桅杆之后,一边摆手,一边高声辩解:“施主切莫误会,老僧跟他们不是一伙。老僧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来路。张施主,如果你有需要,老僧可以出面为你一探究竟。”

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张潜问的。打定了主意,想先让张潜欠自己一个人情,然后也好继续自己未尽的说客大业。

反正,从他的角度,来者如果是普通水匪。肯定以求财为主,杀人次之。自己凭着身上的袈裟和嘴里的舌头,去做个中人,让张潜这边破财免灾就是。来者如果真的是白马宗所派,更是验证了他先前那句话,白马宗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刚好劝双方握手言和!

至于城下之盟不城下之盟什么的,就没必要考虑了。江湖也好,朝堂也罢,哪里有永远的仇敌?

只是,张潜地回答,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面对汹汹而来的“水匪”,张潜竟然好整以暇地对其师弟郭怒说了一句,“交给你!”,随即,就低头进了客舱。

而那郭怒,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明明官船上的家丁,还不到敌军的三成。却毫不犹豫地将家丁们调上了甲板,大咧咧地调兵遣将。

五十名家丁,连两侧船舷都站不满,能调遣出什么花样来?无非就是兵分三路,两路守住船舷,阻止水匪靠近。一路作为后备队,随时给前两路人马提供支援。

还没等郭怒这边调兵遣将完毕,渔船船已经靠近到了二十步内。船上的众水匪,一个个弯弓搭箭,照着家丁们兜头便射。

再看郭府的家丁们,也都是伴随着商队走南闯北的行家。居然与其少郎君郭怒一样,丝毫不见慌乱。相继蹲下身体,借助船舷躲避羽箭攻击。随即抽冷子用角弓还射,竟然与水匪们打了个有来有往!

河面上风大,渔船又没有官船高,所以土匪们射出来的羽箭虽然又快又密,却全都白白浪费。而郭府家丁虽然人少,手中的角弓却极为精良,彼此之间的配合也极为娴熟,三五个人一组,每组都是瞄准同样的目标齐射,不多时,就将水匪给射翻了二十几个,令距离官船较近的每一艘渔船上,都出现了伤亡。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拖后压阵的水匪头领见状大怒,亲自吹响了海螺,调整战术。

众水匪听了,便不再徒劳地开弓放箭。而是操起船桨,给渔船加力,借着水流,转眼间就将渔船与官船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五尺之内。

“砰!”一艘渔船冲得太急,船首与官船相撞。船身立刻开裂进水,船帆快速向右倾斜。船上的土匪们见势不妙,纷纷跳河逃生,转眼间,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没等官船上的家丁们发笑,“砰砰,砰砰,砰砰……”撞击声又起,却是水匪们将系着绳索的飞抓,丢上了官船。转眼间,官船的速度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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