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丢了十几只鸽子?但是楚倾言这半年来倒是吃了不少鸽子,他还纳闷呢,怎么总有鸽子往他这羡鱼小筑飞,这么想不开的么……
鸽子腿上倒是绑着信笺,但是楚倾言也拆开过,上面的确有一些……私房话,但是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啊,就纸张的右下角画了个女子小像。但是实话实话啊,用毛笔画的,就勾勒了个轮廓,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连个痣都没有,谁认得出来?难道不都长这样?
楚倾言也知道私拆他人信笺不礼貌,可是那鸽子飞到他院子的池塘边就不走了,赶走了又会信物归原主都不知道给谁,那鸽子又挺肥,不吃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别说,那鸽子还挺补,瞧瞧慕小五这半年蹿多高。
慕羡予估计也猜到了,看了楚倾言一眼,莫名笑意加深了。
楚倾言:……笑毛笑,你以为你笑起来很好看是……是挺好看。
楚倾言又看向风晴九,想说姑娘你有毛病吧,都修仙之人,是传音符不好用?用什么飞鸽传书,还挺古典。
然而出口的却是:“可能,鸽子迷路了吧。找我有事吗?直接说吧。”
风晴九看着他,扁着嘴道:“楚师兄,为什么我觉得这次再见,你对我冷淡许多。”
楚倾言心想废话,本大师兄对于绿过我的都看不顺眼,这么说吧,整个修仙界的所有女修中,本大师兄只看你那个姨妈宫主顺眼,因为只有她没有拜倒在慕羡予的长裤之下,可惜最后也被慕羡予砍死了。闵月因为年纪原因没有被慕羡予收入后宫,但也是他的忠实手下。
不等楚倾言回答,风晴九又羞涩一笑,“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跟楚师兄说些悄悄话,”她的眼神和声音愈发娇媚:“楚师兄,我可以去你房里坐坐吗?”
楚倾言抬头看了眼这漆黑的夜色,不得不说,姑娘玩挺开啊,难怪当年和慕小五初见就能天雷勾地火。
楚倾言冷漠道:“不行。”
风晴九:“啊?”
楚倾言道:“那也是他的房间,问他吧。”楚倾言之了下慕羡予,然后转身便走。
风晴九不解地看着慕羡予,道:“其实刚才我就想问,阁下是?”
慕羡予朝她一笑,“我叫慕羡予,现在也住羡鱼小筑,伺候大师兄的起居。”
风晴九了然,难怪会住一起,道:“原来是随侍弟子啊。”虽然理论上真传弟子是没有随侍弟子的,但是可能门派和门派不同,加上以楚倾言骄矜身份,有随侍弟子伺候倒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楚倾言会让旁人住进他的院子。
走在前面的楚倾言顿住脚步,不悦地回头,冰冷道:“愣着干什么?你是谁的师弟?还不赶紧回去铺床!”
“来了。”慕羡予朝风晴九又微笑道别,忙着追了上去。
虽然众所周知大师兄赖床,但是同屋的小师弟,该早起还是早起的。他先去洗漱,然后打算去后山练会儿剑,怕在院子里练会吵到大师兄,练到巳时再回来给大师兄做早饭。自从他的小厨间搭建成功以后,便是日日如此,楚倾言的早饭便由他全权负责,只有午膳和晚膳才去膳堂,不过偶尔也会让他开小灶。
然而他刚洗漱回来,一进院子,便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
他忙着放下盆子冲进了屋里内间,却已经来不及,只见一个人影刚走到床边,便被打飞了出去。
风晴九捂着眼睛,哭唧唧地爬起来,控诉道:“楚师兄……”
慕羡予生怕她出声又吵到大师兄,忙着对她“嘘”了声,看着她眼睛上熟悉的乌眼青,忍下想笑的冲动,低声道:“风姑娘抱歉,大师兄有起床气,睡时万不可靠近。”
内间,楚倾言已经又抱着被子睡了起来,完全不曾有被吵到的样子。
“可、可、可……”风晴九简直要哭出来了。
慕羡予道:“要不,姑娘去长卿峰拿些伤药?”
“我这样子怎么出门啊!”风晴九指着自己的眼睛低声吼道。
慕羡予摸了摸鼻子,这个动作做的跟楚倾言十分地异曲同工,他道:“那要不我煮个鸡蛋给姑娘揉一揉?我记得我房中也有些伤药,也可赠予姑娘。”
风晴九要哭不哭的,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鸡蛋而已,很快便煮好,而且慕羡予只煮了一个,他知道大师兄要中午才起,如果现在就煮的话,中午就凉了,就算一直泡在热水里,蛋也就老了,给大师兄做的食物,他一直力所能及做到最好。
煮好鸡蛋,慕羡予又找出一块没人用过的新帕子,以及一瓶化瘀的药,交给风晴九。
风晴九接过来看着他道:“你好温柔啊。”
慕羡予先是不动声色瞥了下眉,随即莞尔道:“举手之劳,半璧仙门弟子理当如此,而且我也没做什么。”
煮个鸡蛋而已,若换成大师兄,壳都剥好了。
这话是没错,举手之劳而已,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但是风晴九就是觉得他温柔。
“啧啧,是挺温柔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凉薄声音,慕羡予立即抬头,脸上那疏离礼貌的笑容,立马变得会心。
他跑到门口,看着只着中衣倚在门边的大师兄,喜道:“大师兄,你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楚倾言往屋里走,拿起一件外袍给他披上,动作轻柔言语舒缓,才真正算得上温柔。
“还说,被你们吵醒的。”楚倾言冷冷道。
说来也怪,修仙之人,哪怕是睡着灵敏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