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那饭馆已经很远了,可天阔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他坐在马车里,面色沉重。
思其看着他这样子也挺心疼的,于是拉了拉他的手,“天阔哥,你别难受了,你放心吧,现在你都已经来了这里,我相信你,假以时日,定能让这里的百姓重新过上好日子的。”
天阔点了点头,“其妹,我一定会做到的。”
来这里之前,他们就已经有所准备,知道这地方偏远,日子肯定是过得不怎么样,听说这里一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特别的冷,到了冬天的时候,地里的土全都结冻了,根本没办法种地,就算是老百姓想要好好的过日子,那日子也是过不起来的。
地里出产的粮食最多也就一家能糊口,要是遇上个天灾什么的,还养活不了自己呢。
比这地方还冷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只是这里还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常年打仗,与蒙国相邻,以前经常起冲突的,这些年虽然没有起过什么大冲突,但这里的老百姓还是心惊胆战的,隔得实在是太近了。
朝廷派兵驻守这里,那是因为要保家卫国,不能让人侵犯自己的土地,可对这里的百姓,还真是没怎么顾得上。
路上他们一直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现在正值盛夏,路边的田地里倒是种上了庄稼,但是跟老家那地方比也是不怎么样的,想来一年的收成也没有多少,都不知这里的百姓是如何过活的。
一直走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总算是到了那个叫蒙县的地方,直接去了县衙。
这县衙也没有思其想象当中的那么气派,到底也是个办公的地方,那还能破破烂烂的吗?怎么也得有个府邸的样子吧,可事实还真的跟她想的不同,要不是那上面挂着一块匾额,思其都不敢相信这就是鲁县的县衙。
这也太破烂了吧,就连那块匾额都早已褪色,门口还结着些蜘蛛网,思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就算是她,这会儿也有些惊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马车一到,那几人就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坐了一路的马车,思其已经累得不行了,一时之间腿都觉得麻,要下去还下去不了呢,就想在马车上活动活动筋骨。
再加上这外面不认识的人多,她是已婚女子,不合适出现在这些人面前的,于是就只有天阔和那几名护卫到了跟前去。
思其在车上也能听到他们说话,见天阔下车,那几人赶紧迎了上来,前面那人拱了拱手,立马就要跪下去。
天阔扶住了他,“不必这么客气。”
那人自我介绍,笑着说道,“下官是这鲁县县丞王东祥,这是鲁县主簿王东来,见过顾大人。”
思其就算是在车上也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会儿和天阔一样惊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两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竟然也是这鲁县的官员,这地方到底是穷什么什么样子啊。
思其这会儿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她将帘子放了下来,心里挺难受的。
周好和周兴小声地说道,“姑娘,原先我们那地方就挺穷了的,看来这地方比我们家乡要更穷呢,外面的人还是做官的,竟然也穿着这样的衣裳。”
思其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来之前我想着这地方不富裕,但怎么也没想到会穷成这个样子。”
她又把帘子掀开了一点,继续听他们说话。
这外面这么多东西,也不能一直站在这儿说呀,介绍完了之后,那王县丞就指了指旁边的路,笑着说道,“小的这就带顾大人去府上,就在这后面,咱们这房子好些年没修缮过了,房子住着可能不太舒坦,顾大人只能多将就将就了,等先住下了再看看能不能拿得出钱来,先把这房子修缮一下。”
天阔说道,“没事儿,只要是能住人就行了,剩下的慢慢弄就行。”
那王县丞又说道,“这个您放心,虽然是破旧了些,但住人肯定没问题的,屋里的火炕也很暖和,冬天肯定不会把您和家眷冻着的。”
天阔跟着他,顺着县衙往后面走,车夫便赶着马车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起过去。
其实这县衙和知县的府邸是连在一块儿的,就在后面,门是开向两边的。
绕到了后面,又看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牌匾,写着刘府,这估计是上一任知县住的地方。
那县丞说,“顾大人,这地方是县衙花钱从当地乡绅手里买过来的,以前知县大人的府邸就在这县衙里头,也是前些年才买下了这个院子,是连在一块儿的,倒是挺方便。”
到了地方,思其她们也就能下车了,天阔转身,将思其扶下了马车,坐了这一路,思其的屁股都没知觉了,站在地上只觉得麻得厉害,在原地跺了跺脚才跟着他们往里面走。
这府邸虽然是旧了些,可看得出来认真的打扫过,跟刚刚的县衙可不太一样。
王县丞开门领着他们进去了,思其看到这里面的院子,不禁蹙了蹙眉头。
这说是说知县的府邸,怎么还不如自己家的院子呢?院子里十分荒凉,就种着两棵树,而且还要死不活的,明明是盛夏,上面却不见几片树叶子。
门框窗棂也是破旧不堪,一看就是许久都没有住人了。
这房子也同他们路上看到的那些一样,是窑洞连接起来的,不是常见的四合院,只是刚刚在路上的看到的都是普通的民居,没有多大,最多也就两个窑洞连在一块儿,这就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