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宫里,她都会有意无意地绕道经过,怕是闭着眼都不会走失。

若说她的心情,好像今日是她近来最轻松的一天。

每每提醒自己,或许大人还是会生她的气,但是偏偏忍不住生出希翼。

苏果今日想好了,要告诉大人她的女子身份还有蒙面人的事,这样才能解释,她当初忽然入宫时遇到安洛,所产生的信任与感激之情。

大人那时问过她,信不信他,她想在这次好好的回应他。

胡思乱想之间,苏果已经走到了衍庆宫前,两个守门见到是她,互相对视了眼,竟然没有丝毫拦她的举动。

苏果收回掏出袖口一半的玉牌,心底不由得一松:大人没对她下禁令,是不是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啊。

穿过迎面而来八字型照壁,豁然开阔,主次殿前竖着沥粉金漆的高柱,左右两侧则是相对低矮的数间廊庑,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酉时黄昏了还没上灯,四处昏昏暗暗的。

苏果左手挑着食盒,走走停停,衍庆宫那么大,不知道王爷在哪,也就不知道该往哪走。好在她之前在衍庆宫住过一阵,不算陌生。

难道,大人不在衍庆宫内,而是去了上次那个校场练箭?

苏果刚准备穿过垂花门,余光忽然瞥见了配殿前站着的若枫,大概是方才被柱子挡住了,所以才她没在意。

若枫这个人是苏果在陆则琰身边见过最多次,也是最与大人‘形影不离’的,她心下一喜,大人定然在配殿之中了。

苏果躲起来,先将身上已然很妥帖的衣袍愈加捋捋直,然后理了理鬓边落下的碎发,全都收拾完毕后,才一步一张望地走近。

若枫显然是看到了她,向来冷淡的脸色,变得莫名奇怪。

“若枫,王爷是不是在里面?”苏果提起她手里拿着的雕漆食盒,不好意思地咬唇道,“我做了些酥饼,想送给大人。”

“就是...忘了备你的份...”

“...”

若枫少见地面露纠结,“王爷他在...”

“王爷是不是还在忙,不用通传的。”苏果急着连摆手,弯着唇角,“我等着就可以。”

“若枫,大人晚膳用了吗?”

“...未。”

“噢。”

苏果略略庆幸,大人再忙,总要出来用晚膳,等大人累了,正好可以用她做的酥饼。

“若枫,王爷之前送给过我的猫崽玉,不是弄掉了么,我这次找到了。”

“...”

“王爷,今日心情如何啊?唔,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想起来问问。”

“...”

苏果也不懂自己为何跟个不会理她的人说这个,大概是她就是想说话,不然心里更是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苏果没事做,往宫前柱子边上站了站,若枫眼尖,速度极快地移挡在她面前,皱眉说了句难得的长句子,“苏果,王爷不在。”

“啊?”

不在么,苏果双手提着食盒摆在身前,往里面努力张望,虽然门关着,什么也看不见,细细听来,里面的确有些异样的响动啊,怎么会没人。按说,若枫也不会守着旁人呀。

苏果不能厚着脸皮继续呆,只能转头往外走,在旋身的片刻间,配殿门牖忽然震了震,像是有人被狠狠压在了门框上。

【本王说了,不要逃。】

苏果在听清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时,差点站不稳,她扶着石柱,像是有一把凉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心,冻得她全身冰凉。

【王爷,您这么心急,嫚雅受不住的。】

【本王看,好像是你比较心急。】

【哼,王爷好坏。】

余晖随落日消散,苏果脑中一片空白,面上血色不再,她失神间,仿佛天空也跟着她黯然失色。

“若枫,王爷,他在里面啊。”

这次,不是问句了。

...

***

衍庆宫偏门出去不远,有个巨大的校场,在琼楼玉宇、雕栏玉砌之间显得格格不入,但这是摄政王命人推了旧基改建的,也无人敢置喙。

夜色如墨,正东的高台上,陆则琰单手从箭菔里抽出一支褚色羽箭。

他沉肩搭弓,姿态随意,只在松手的刹那,凌厉的双眸盯着百米开外木架上的人靶,警敏地像头猎豹,无惧黑暗。

“还要躲多久。”

陈安洛被影搀扶着,慢吞吞地从木栅栏外走出,“你是故意让他们放我进来的。”

“嗯。”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陆则琰没回头,又挑了支箭,慢条斯理地搭箭上弓,背部的肩胛骨微微陷落,有力的线条紧实漂亮。

一阵清亮的箭鸣声,羽箭正中‘靶心’,他这才转过身,嗤笑了声,“你能沉得住气么。”

“...”

陈安洛每回见陆则琰都被气的不轻,强忍怒意道:“摄政王早就知道,我在不岁山准备做什么,对么?所以才会一早就在监栏院放进那块白玉,让果儿误会我!”

陆则琰挑眉,俊颜上笑得不屑,“误会?拿走羊脂玉的不就是你,本王只是懒得去寻赃物罢了。”

陆则琰的确早就晓得此事,那晚去去山泉溪边,若枟已经向他事无巨细地禀告,当时他就明白,按着小太监那等心软圣母心的人,定然是会闹着要回去照顾。

“既然你早就知道,你又何故对果儿闹那一出,惹的她难受。”陈安洛是从李荃口中得知那日发生的事,依他对陆则琰的了解,这个男人就算毁了都不会将自己想要的拱手让人,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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