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颇为眼熟呢。”长春院的老鸨上前,扭着腰摇着白色羽扇打了声招呼。

苏果闻声望过去,惊讶地发现老鸨竟然不是女的,而是个衣襟半敞的美貌男子。

他的美和大人完全不同,大人虽然长得极好,但并不女气,反而满满是压人一等的骇迫气势,这个男老鸨就真的柔媚的很像女子了。

苏果睁着大眼睛,顺着男老鸨的赤.条条的胸口看下去,吓得吞了口唾沫,原来青楼的人都这般大胆的呀。

“我看美人,也有几分面熟。”

陆则琰笑得漫不经心,手上动作却极快地将苏果的脑袋按在他的胸膛,低下头覆在她耳际,用仅有她听得到的声音,“看够了么,再看,就把你卖给他。”

苏果马上噤声,手松松环在陆则琰的腰上不敢再说话。

老鸨见多了男人的占有欲,对此没甚新奇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又美又强,他甚至都有些同情男人怀里的小公子,这得在床上被折腾成什么样哟。

心里腹诽,面上不显,男老鸨笑道:“公子,想来寻什么乐子?”

“长春院里,还有别的乐子么。”

陆则琰笑了笑,俊美的脸上扬起玩世不恭的痞气,与方才在门外冷脸威胁人的样子大相径庭,他嘴角轻挑,眼神示意了下怀里的苏果,“ 借个地方,调.教调.教家里新来的小相公。”

男老鸨瞥了眼苏果,原来还是个没开.苞的,难怪疼的紧。

他瞧着陆则琰容貌出众,不说金玉缀饰,单说他腰上扣着的白犀角扣,就能看出活脱脱是个挥金撒银的纨绔子弟。

“公子愿意花多少。”

陆则琰态度闲适,薄唇轻启,“随便。”

“那就行,我们这多的是京府里最好的调.教师父。”

“我有个条件。”

老鸨见男人既有钱又大方,态度自然恭顺不少,“公子您尽管吩咐。”

“我要女的来。”

“好,好,没问题。”

苏果被捂在陆则琰的胸口,听完他们的对话,她总算明白为何老鸨是男人了,原来这里是小倌的楼呀。可是,大人说的小相公是谁,不会是她吧!

老鸨每天送往迎来那么多客官,难得见到个赏心悦目还有钱的主子,是以没有唤小厮,而是亲自将两人送上了五层的天字号房。

甫一进了房,陆则琰手一松,苏果终于从他胸膛扒拉下来,喘了几口大气。

她新奇地绕着墙走了圈,天字号听起来就该是最贵的,装饰果然如她想象的华美。

琉璃色的壁灯,烛影摇红。

室顶攒着绣花缎带,房中央一张摆了酒菜的方桌,粉彩的大屏风后是黄花梨双月洞杂宝床,床上纱幔低垂,勾挂着好些鸳鸯香囊,发出幽幽的香气,浓烈的让走近的苏果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但是这般看来,青楼里的屋室好似与平常大户人家也没有太多不同呢。

“大人,你是来替王爷办事的吗?”苏果声音压的很低,她方才知道这里是小倌楼,就有了这个猜想,大人是王爷的侍卫,也难怪会来此处。

陆则琰勾唇道:“你又好奇些什么。”

被看破的苏果不好意思道:“不是好奇,我就是听说,王爷宫外包了一整栋楼的小倌...所以我猜就是这里。”

“...”陆则琰轻声哂笑,一整栋,他们真当他晚上不用睡的么。

“大人,其实...”有件事,苏果一直想问,但又貌似很唐突,但她今天真的有点忍不住。

“说。”

“大人长的这般好看,王爷会不会喜欢你啊...”苏果面带愁色,她其实也很担心大人的!

陆则琰神色淡淡,唇角却几不可见地微扬,“好看是好看,可王爷喜欢我也没用啊,我又不喜欢男人。”

“哦...”也是,苏果点了点头。

“不过。”

陆则琰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语带双关,“你不算男人罢。”

“啊?”

苏果脸上燥红,这不是她在马车上说过的话么,大人甚么意思,不会是说喜欢她吧。

大人真的喜欢她么,不会吧,怎么会呢,万一呢?

苏果脑袋里的小人快要打起架来,陆则琰看着蹙眉的她忽然忍不住大笑。

“小太监,带你来可真好玩儿啊。”

“...”

哦,苏果蓦地泄了气,大人果然是在逗她,就说大人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掩起小小的一闪而逝的失落,低头摸了摸葱根似的手指。

门外此刻传来敲门声,“公子,奴唤作李三娘,是来教礼的。”

与这句话同时到的,还有窗边遽然多出来的黑影。

陆则琰看了眼窗外,忽地敛下眸色,走上前抬起苏果的下颌推往窗棱方向,低声道:“小太监,看到那边暗影了么,有人跟踪我们。待会儿,你与我演出戏。”

苏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神色一凛,立刻变的认真起来,“嗯,大人您放心。”她总算能帮大人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好好配合大人。

陆则琰松开手,神情又变成懒懒的模样,“进来。”

“是。”

李三娘垂着头进门,先给房内两人福身作了礼。

在欢场做事的人,绝不能多话,客官各有各的喜好,既然让她教个男小倌,想来是好柔媚这一口,李三娘调.教的女子更多,心忖只要把这个小相公当成女的来教就成了。

虽做足了准备,但在看清苏果的容色时,李三娘还是颇为惊讶。

这个小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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