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罢。”老皇帝抓住舒妃的手,捏了一下,又往她的腰上摸了摸。
“讨厌~”
杨瑾临无视了那些奇怪的声音,四平八稳的说道:“臣想要查清父亲的事情,还请圣上批准。”
老皇帝听到他这个要求,眼睛从女人的身上抽出来,看了一眼杨瑾临,“可以。”
在出宫时,时间已过午时,拒绝了太子共食的邀请。
却多了一个人跟回来,是一位娇美的宫人,是太子赠送的。
送美人这种事情,多数只会想到某种事情。
而太子送的这个宫人并非是来做那种事情的,而是一个女侍卫。
许是怕这个刚入伙的小伙伴还没发挥作用就没了,让身边的人护着一些,顺带盯着些。
而杨瑾临也没有拒绝,让人一同上了马车。
“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杨瑾临有礼的询问一声。
“奴婢若夕,殿下将奴派给您,您也算奴半个主子,您直呼奴婢便可。”若夕嘴角的笑意弧度完美,是的那张姣美的脸越发好看。
可杨瑾临却觉得有些虚假,像是套上了一个微笑的脸皮。
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两人不在交谈,但氛围却不尴尬。
在马车外赶马的商陆对于少爷入宫后带了个女人出来的事情面不改色,反正能带出来的证明不是偷出来的,只要没有罪,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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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儿!我听说你爹不是去做事情的,是,是人没了,是不是真的!”匆匆走进书房的美妇脸色苍白。
杨瑾临听见她的话,拿着毛上留下墨痕。
不着痕迹的将文书合起来,看着娘亲身后追过来的下人,眼睛一厉。
随后眼神转到美妇的身上,柔和了些,“娘你听谁说的,他们乱说的,都是谣……”
“可娘是从管事的嘴里知道的!你还要再骗我吗?你爹人没了,是与不是!”美妇打断他的话,因为动气,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杨瑾临一看,站起身大步上前扶住她坐下,“您先别生气,我和您说,先和口茶水。”
带着几分祈求的哄着她。
美妇接过他手中的茶,缓了一下情绪。
“你们都出去,叫医师过来。”杨瑾临吩咐下人。
合上书房的门,娘儿俩好一会没有说话。
“你说罢,你爹是不是半月前那个晚上就没了的,那他的……尸体呢?”美妇先忍不住的问自己的儿子,声音如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半,带着几分哽咽。
“儿也不知道,爹没了还有我,您别太伤心好吗?人不见证明还有希望,娘您答应儿子先保重身体可好?”杨瑾临认真的看着她。
美妇看着更加成熟稳重的儿子,回想一个月前他棱角尚在,现在已经磨平许多,也不过短短的半个月时间。
“苦了我儿了……是娘这身子不争气,还让你瞒着娘……”美妇伸手抱了抱自己的孩子,眼泪根本止不住。
因为了解,知道杨瑾临为什么费尽心思的瞒着她,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而这阵子他独自承受丧父之痛,却没有人能去沟通他,他又该承受多少。
杨瑾临没有办法,听着自己母亲悲恸的哭声,也许哭出来也好。亦是伸手虚虚的抱住了她的肩膀,眼眶通红,却没能落下一滴泪。
等到人疲倦的几乎撑不下去,叫起外面的人,让下人将美妇扶回去,并嘱咐医师注意她的身体状况。
自己又独自的静坐了一会,管事走了进来,“噗通”一声的跪下。
“少爷,怪老奴不小心,让夫人听到了。”管事没有求情。
杨瑾临看着管事佝偻的身影,收回视线,“起来吧,事不怪你。”
在刚才商枝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自己,原来是管事听到下人议论了这件事情,被管事听见了便训斥了一声,而那几个下人已经被赶了出去。
从书房出来时,时辰已过三更,天幕中闪烁着星光,夜风寒凉,吹的人更加的清醒。
走回房间路途中,拉长的影子被甩在身后,却看着莫名有些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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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新帝登基已经半载,皇帝是太子,名正言顺,而二皇子连合梁家等人收刮民脂、私养兵队,甚至收买了一部分的禁卫军,意图造反,被揭发了出来。
种种证据打在脸上由不得他开脱,最后想要强行夺位,未果。被制服后锒铛入狱。
而老皇帝这些年沉迷酒色,身体虚弱,被二皇子一事气了过去,昏迷几日,卒。
备受拥护的二皇子入了监狱,太子自然的登上王位,且明正言顺。
在抄了梁家时,找到一处暗室,里面赫然躺着一句尸骨,身着这官服,后来确认是三年前失踪的长春侯。
杨瑾临感到梁家,沉默的站着,看着那句干瘦的尸骨,皮肤还紧紧的贴在骨头上,就像是一个人干。
身体宛如木头做的一般,僵硬的抱起尸体,若隐若现的味道传入鼻腔。
过来抄家的士兵都不敢阻拦他,这位可是揪出二皇子谋反证据之人,可见其能力,且这位很受新帝宠信,更不可拦截。
更多的是觉着这位小侯爷很可怜,也不怪当初这位死咬着二皇子一派,现在尸体就在梁家找到了。
现在爹娘都没了,只能伶仃一人。
是的,在前年,长春侯府的老夫人已经走了。
偌大的侯府就只剩下这位小侯爷了。
而新帝之所以宠信于长春侯府,也不过因为长春侯府够不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