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投行卷就是这批要考试的学子,把自己的诗词文章在考前呈送给主考官。
这副考官是三皇子,主考官也是汪家那一派的人,哥哥那边……
林昭捏着小铲子,思来想去说道:“我要不住在云州好了。要是有什么,许是可以避开。”
林昭说了之后,越发觉得这是个办法,她把东西往珊瑚的怀中一塞,就准备去找爹爹。
这投行卷相当于是有门路的学子一桩事,如果要是与三皇子不睦,不投行卷也成,只要最后考官判卷公允就好。
这公允两字,会不会有什么差池?林昭皱着眉头,换了一身衣服之后,骑着自己的马去郊外找爹爹和祖父。
自从唐老夫人离开京都之后,林鸿恩无事可做就去钓鱼,钓回来了鱼让厨房做成各式的鱼,他在京都吃的不是唐老夫人手艺,尚且没有吃腻,来到了建安府,钓鱼的兴致不减,这鱼都是唐老夫人做的,每次林鸿恩是吃的最多的。
现在的林鸿恩就坐在树下钓鱼,旁边坐着林鹤,林昭下马之后,无需拴着马,就跟着她走。
林昭行礼之后,林鸿恩招招手让她坐在小凳上,“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珊瑚说,这一次湖江的主考官是户部侍郎卫淞卫大人,副考官是三皇子。”
父子两人交视一眼,表情都严肃了起来,林鸿恩收拾钓鱼竿,而林鹤则是问道:“珊瑚是从哪儿听到的?”
“云来客栈。”林昭说道,栈,还问了那位行商,他是从云州松林书院过来的,他家有人在书院读书,说是这消息最早就是传到书院的。”
对于考生而言,秋闱这种考试打听考官是谁很重要,要看阅卷人的喜好,所以如果消息是从松林书院出来,那就对上了。
“我左右也没事,”林鸿恩说道,“我去云州小住一段时间,与罗大人吃些茶,再看看还在云州认识哪些人,不求投行卷让考官记挂住,起码判卷的时候,得得个公允两字。”
他好歹是从都察院告老的,就算是罗玑也要给他卖几分面子。这一次三皇子是副考官,应当就是个摆设,在林鸿恩看来,要故意使坏不至于,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上一次林晟彦被打断了腿没有讨回公道,这一次若是再护不住孙儿,他自己都觉得无脸继续住在建安府。
林昭听着祖父的话,心中一松,口中说,“祖父,先前孙神医带着我去甘家,给甘家小姐治病,这应当也可以算作替哥哥说话一二的人罢。”
林鹤也说道:“罗大人为人甚是公允,还有潘大人也尚未告老。”这两人都是欣赏他的,想到林昭救下的人,还有一位廖峰廖大人,连忙补充进来,“还有廖大人。”
罗玑是左布政使,而廖峰是右布政使,这一左一右,两位从二品的官员,加上零零散散其他的关系,似乎想要判卷得公允两字,也不大难了。
林昭放下心来,不过她还是想要去云州,这副考官到底是三皇子,她有些不放心,“那我和祖父一起去。爹爹,这样好不好?”
林鸿恩失笑,他觉得林昭过去没什么作用,反而是林鹤说道,“这样也好。”
在林昭开口之后,林鹤就觉得,若是女儿去了他会放心,不算桐花村决堤的事,这些年林昭救下来也有十几条人命了,而且若是那个番薯当真是可以亩产千斤,更是功德无量之事。
林鹤觉得昭昭是带着福的,若是她去云州,家里人也都会放心,自然是会同意的。
林鸿恩尚且不知晓林昭的本事,惊讶说道,“昭昭过去的话……”
林昭摇着林鸿恩的手,冲着他粲粲然一笑,这一招是和宝儿学得,宝儿这样央求钱老太爷,就算是前一刻钱老太爷再生气,也会妥协。
现在的林老太爷也是如此,被小姑娘用清凌凌的眼睛一瞧,不等着其他理由就说道,“要是去云州,孙大夫岑夫子那边的功课要不要紧?”
“不要紧的,我先前去过云州,功课都不会拉下。”
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宛如新月,面颊上的梨涡也像是盛着蜜一样,这让林鸿恩妥协了,“那行,回去和你祖母、你娘还有你姐姐说。”
柳氏这次倒是想去,只是秋闱放榜之后没几日就是女儿的大婚日子,她和丈夫商议之后,这期间让女儿林清薇在家中准备绣件,她和老夫人一起去一趟京都,买下二房的宅院,要是去云州住上一段时间,在京都添置宅院还有家具等物时间就不够了,就算是这样,时间也紧得很。
钱宝儿这时候也不能离开,她要写上一共百九十九日的经书,这是当时那位大师交代的,这样的档口,任由钱宝儿怎么会撒娇,钱老太爷和老夫人都不会松口。
钱宝儿也晓得这个道理,她并没有央求祖父母,而是笑着送走了林昭,等祖母打趣她的时候,钱宝儿说道:“等到过了生辰,就一起住在京都了,以后日子长着呢!”
钱宝儿想着自己要嫁人定然是留在京都的,到时候让昭昭也找得也是京都就好了,只可惜他们钱家没有和林昭年龄合适的,不然她还打算悄悄做一回红娘。
周老夫人瞧着孙女儿的模样,觉得好笑,“也好,也是你们两人的缘分。”
两人在郧安县认识,跟着一位夫子读书,这么多年都没红过脸,而且还能够继续一起去京都,周老夫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