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薛青在端午节的时候,给三个弟子放了三日假。看着三日之后,昭昭的眼下没有发青了,岑薛青才松了一口气。
岑薛青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给昭昭的学习任务布置得太重,让她太长时间学习,才没有休息好,看到三日休息时间有效果,岑薛青今天课毕,主动减了昭昭三成的功课,想让她好好休息。
因为要学得东西太多,看到功课少了,昭昭有些着急:“夫子,功课是不是少了。”
昭昭在岑薛青同意跟着学医之后,发现学医比她想的还要困难,要学得东西很多,要记住人体不同的穴位,记住不同门类的药材,要记住不同的病症,不同的脉象还有不同的对症之方。
第一课岑夫子教得就是她行医责任的沉重,读书背错了诗词不打紧,医学容不得失误,错误了可能就是一条命,岑夫子当时说道,“就算是神医,也有可能如此。”昭昭还记得当时说这句话时候夫子眼中浓郁的悲伤。
昭昭不知道孙神医和夫子有什么关系,她从不多问这个。
钱宝儿的眼睛都微微睁大,虽然她为了昭昭自愿延长了课时,但是课业是不愿意增多的,岑夫子再给昭昭授课的时候,她不是温书就是习字,过段时间之后可能会多个丹青的课业,不过那是几个月之后的事。钱宝儿现在听到了昭昭要增加课业,收拾东西动作立即大了起来,试图让昭昭看自己,提醒好友一声:夫子好不容易减少了课业,怎么能增多呢?
昭昭看了一眼钱宝儿,对着她摇摇头,又收回了视线巴巴地看着岑夫子。
岑薛青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对着钱宝儿下巴微微抬起示意她先离开,宝儿吐吐舌头不敢作怪,收拾了东西,小声冲着昭昭说道:“昭昭,我在房里等你。”
等到宝儿离开了合拢了房门,岑薛青才叹了一口气对着昭昭说道,“你先前都没有睡好,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功课布置得太重了,看你端午休息好了,眼下这里好了,还是课业松一松的好。”
顿了顿,岑夫子又说道,“我与你说过,认识那位神医,不出意外,今年秋日就可以请到他,学医之事不用那么急,别累着了。”
钱老太爷这宅院很大,腾出了一个很大的房间供他们读书用,这房间里还特地把纸糊的窗户给换成了琉璃,通透的琉璃让人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景致,让光透入进来,也更明亮一些。此时,窗外的光拢入进来,流泻了一地的金璨,那金粲却染不上岑夫子的眉宇之间。
昭昭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夫子是觉得她笨,所以要减少功课,对着岑夫子解释说道,“姐姐说可能是因为老下雨,天气太潮湿了,端午去五毒,姐姐还给我调了香,我就睡得好了。”后面有关于找神医的话题昭昭没提,她感觉得到岑夫子提到这位神医的时候,都很不自在。
孙神医的行踪飘忽不定,夫子说秋日,那便等到秋日的时候自然会知晓答案。
岑薛青提到昭昭说调香这才注意到,昭昭身上有一种甜滋滋的像是果子一样的味道,“这是薇丫头给你调的香?”
昭昭点点头。
岑薛青知道林清薇会香道,想了想说道,“你当真不勉强?”
“夫子可以问姐姐的,我真的已经睡好了,我如果学得吃力,我会同夫子说。”昭昭很认真地和夫子解释。
昭昭前几天睡觉的时候总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尖一样,如果要是可以梦到小鱼,或许这种难受会削减,又老是什么都梦不到,夜里会醒来很多次,所以眼下才有了青色,等到姐姐给她调出了合适的香,她这才好了起来。
在学业上,要记要背的东西虽然很多,但是她并不觉得学起来吃力,就算是知道秋日能联系上神医,昭昭还是想要自己懂一些医理。
听到昭昭提到了林清薇,岑薛青也想到了这个小姑娘,教过了她之后,才知道她的天分有多好,只希望今年秋日孙峥不要毁约,更希望孙峥能够把小姑娘脸上的胎记给治好。
叹了一口气,岑薛青说道,“那医书你再往后背两页,默一边汤头歌。”
林昭甜甜应了下来,和夫子道谢后收拾东西离开了小学堂,去找钱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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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姑娘的课业是安排在上午,中午昭昭会在钱家吃饭,中午之后还会和钱宝儿抵足而眠,满足了钱宝儿做姐姐的梦想。
等到下午的时候,林清薇会过来上课,林清薇课后会在钱家待上约莫两刻钟,等到傍晚和昭昭一起回去,晚饭林家姐妹两人不会在钱家用,是和祖母爹爹娘亲一起的。
不过以前晚饭林鹤从不缺席,自从破了王婆的瓜案之后,常有鸡毛蒜皮的案子到了公堂,这些案子,林鹤少不得一一走访,有时候忙碌起来就没办法和家人一起吃晚饭,中间自己抽空简单吃些烙饼裹腹。
端午时节除了吃粽子,另外吃的就是咸鸭蛋,钱家这一日中午吃的就有咸鸭蛋,这咸鸭蛋是唐老夫人亲自做的,除了咸鸭蛋之外,她还给钱家送来了松花蛋。
按照唐老夫人的说法,松花蛋是她自个儿独门的配方,还没见过别的地方卖这种蛋。把鸭蛋用盐,石灰和茶叶末淹制起来,就得到了这种口感奇妙的蛋,松花蛋的最外层是棕褐色,布满了如同霜花一样的纹路,所以起名叫做松花蛋。
松花蛋的蛋黄有两层,外层松软弹糯,最里面的芯子则是金色的液体,配着唐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