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愿意,可有人愿意啊,一听全家可以在一起,便陆续过去了七八家,卿娘看了看,还真是老小青壮,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几个老人情况很糟糕,一个孩子也明显发着高烧。她本来还想买几个长随,却没心情再挑了。
“先回家吧,这样的去庄子,路上都受不住,嬷嬷,你去藻露堂请个大夫过来,这个孩子在发热呢。”
她说完就打算跟着牙子去办手续,这些人也不贵,近三十口人才要了不到三百两。
“这位公子且慢,我们兄弟虽然未做过农活,可力气是有的,只是老娘病重,若是您愿意给她请医延药,我们绝对忠心追随。”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个头高挑,肤色虽然黝黑,可看起来不像是农人,看着她目光真诚。
听话听音,不知他们为何沦落到这般境地,可听起来像是有本事的,罢了,只是救人也成啊。
当下办了身契,一并带了回去,一进门就吩咐厨房烧热水,让男女分成两拨去后院洗澡,这个水是溪水,有什么病毒也能消灭了。
刚回来一会,嬷嬷带着大夫进了门,后面跟着阿霜,她去了成衣店,按人头买了衣服,还有几大捆做内衣的白布,现成的内衣买不到,这里家家都有妇人,做起来也快。
连同那两兄弟的娘,病情严重的一共有五人,她找了两间空房子,分男女将人抬了进去。
有两人大夫摇了头,跟卿娘说:
“这位老妇怕是不行了,她的眼睛已经散了,还有那小儿,出气比进气都多,您早做打算吧。”
卿娘还没说话,那边扑通跪下了俩人,再三的求着大夫:
“您再开副药试试吧,我娘一定能活,有大师给她算过命的,绝对能活到八十多。”
卿娘听了暗乐,这是那家的和尚啊,算命算的这么准,这老妇肯定死不了啊!
她拿出混了琼浆的丸药,当着那两家人的面,让墨香给他们服下,不到一个时辰,两人起死回生,郎中再来把脉,拿着笔开起了药,说是几副下去就没事了。
这药丸是她回京后做的,挟恩图报不好,可救了人,也得叫对方知道。
而且这个药丸里含有的琼浆极少,除了救命,别的功效几乎没有。
从此武兴和武发两兄弟,便死心塌地的跟着卿娘了,没想到,这两位还是有功夫的。
当初大水茫茫,他们的娘又染上了病,只有贵人手里有药,万般无奈卖了自身,想救回娘的一条命来,没成想,人家去买人,不过是倒手赚些银两,给他们娘吃了几副就说没有了。
几天过后,刘松赶着大车来领人,看着大部分人都上了车,武家兄弟急了,跟卿娘保证能学会农活。
“你们急什么?我外公身边也需要人,大娘身子已经全好了,住在府里也自在。”那老太太闲不住,没事喜欢去菜园子里捣鼓下,可一看就是不会干活的。
两兄弟放了心,得知老爷是国子监的监正,更是崇拜的不行,照顾的尽职尽责,一点不带松懈。跟姜师傅也惺惺相惜,还做了好朋友。
这天卿娘正在房里算账,突然,窗户被什么砸了一下,她以为是外面的鸟儿,也没在意,桌上堆了不少账本呢,开业短短七八天,进账很是可观呀,要是这么卖下去,买这座宅子的钱就能赚回来了。
正想美事呢,那窗户又响了一声,她迅速将银子收回了空间,蹑手蹑脚的到了窗户前,猛然掀开一看,一张欠揍的脸笑嘻嘻的对着她,正是很久没见的司修。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话一出口,就想了起来,李掌柜可是这厮的人!
当下便开了房门,心里纳闷着,阿霜她们去了哪里?
“别找了,你的丫鬟学写字的、去练武的,都忙得很,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啊?”
“为什么要高兴啊,你能离开军营了?边关危机解决了?”卿娘给他倒了一杯茶,猜想他为啥而来,应该是买卖的事吧。
不过,这厮好像瘦了很多,没听说边关开战啊,她有些心软,将杯子推了一推,这里面可是溪水。
“我回京有公务,不能待长了,你过的不错嘛,自由自在的,”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自报过家门,卿娘有时候也想,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可看样子又不像,不管了,这厮常驻镇北,回京也不会待长了,不用解释那么清楚。
“你见过李掌柜了?对生意还满意吧?”
“有你坐镇还有啥问题?你不是想开家酒楼吗?我这次回来给你解决了,你就放手扑腾,有人胆敢来捣乱,自有人帮着收拾。
铺子里来过几拨捣乱的,后来都遇事呈祥了,难道是有人暗中保护?看来这靠山找的好啊,不舍哪有得嘛。
她也不客气了,眼光灼灼的看着司修说:
“买铺子的钱我不够啊,不过,我从北地带了好东西,你要是能帮我卖了,一座酒楼的钱就有了。”
她知道,司修也是很穷的,京城的酒楼,没有万把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
司修挑眉看着她,喝了一口茶,嗯?这个茶还真是香啊,他紧着又喝了两口,下来便不用卿娘倒了,自己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饮起来。
“你带了啥好东西?这么值钱啊,我也跟你上过山,怎么啥都没见过?”
“你那叫匆匆一爬好吧,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还想发财?喏,这个人参见过没?”她跑到书架上,装模作样的翻了一下,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