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要夺城,可做起来谈何容易!当年北漠皇帝亲临,也没攻下城来,还被自家用计困住了,逼他割让了此城。
虽然己方人数多,要是硬攻的话,伤亡肯定巨大。
“大帅,咱们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军只带了一周的粮草,要是不能尽快抢到粮,没吃的一样也得死啊。”副将说了大实话。
这周围早没了人烟,就是抢都没地方去,所以只能不计伤亡硬攻了。
既然做了决定,雷霆不敢再延误了,直接下令组织进攻,谁知还没到城下呢,竹箭便飞了过来,士兵们是猝不及防,倒下了好多,
“大帅您看,这是竹箭!”竟然个个都是神箭手,大安人太狡猾了,不进射程,人家根本不放箭。
“竹箭上抹了东西,好臭!”
雷霆看着箭头,凑到鼻下一闻,顿时紧锁了眉头,这是抹了污秽之物,被这种箭伤了,不出两天,伤口就会发脓肿胀,人也会发起热来,如果不及时救治,肯定是活不了啊,大安人也太歹毒了。
“凡是受了箭伤的,不论轻重一律回去治疗,重伤的由轻伤的照顾,要快,咱们带的药不够医治。”
北漠多以游牧为生,对外伤有自己的治疗办法,可惜,他带的伤药有限。
两天过去,五万人马走了好几千,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是用的铁箭,肯定有用完的时候,可这竹箭就不好说了,只要组织百姓上山砍竹子,那还不是应有尽有?
他们想的没错,定王早布置了任务,大量收购竹箭,虽说价格给的低,可军队收购也是为了打北漠啊,别说还有钱,就是不给钱,百姓们也很踊跃。
所以竹箭是不可能断档的,硬弓手是两天一换,个个精神饱满,力度绝对到位。
雷霆睡不着了,他晚上趁着天黑,悄悄的来到了城下,琢磨着硬攻不行啊,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没道理自己几万人马,斗不过对方五千?
边境有多少驻军,他心里是有数的,定王能带过来的,也不过两三千而已,他不可能将边境的守军全撤了,没有皇上手令,谁也没有这个权利。
他摸着城墙,心里盘算着,火攻是个可行的法子,只是城墙太高,单用火箭估计不成,要是在这里浇上油,在辅以火箭,说不定就成了!
想到这里,他兴奋了,这两天的郁闷一扫而空,回去一说,几位副手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主意是好,可关键是,他们没油啊!
往常还有一些吃的油,可最近太旱了,北漠的牲畜都没多少了,那羊油自然也没了,想放火?没油太难了。
“怎么了?本太子的想法不行吗?”雷霆沉下了脸。
“不是,太子误会了,这个点子很好啊,可没有油,那火很难烧起来啊。”
“没有?不会想办法吗?哼,要你们干什么?”
“可这附近一个百姓都没有,真的没地方去找牛羊。”我去,雷霆大怒!
“只有牛羊身上有油?那骡马不是牲畜?”
对哦,骡马身上也有油,可它们跟战友一样,怎么可以轻易杀呢,战马实在舍不得,最后杀了两头拉粮草的骡子,反正也没多少粮食了,这些骡子都闲着。
骡子身上的油真心不多,它们常年负重,肌肉倒是不少,油膘是早没了,连杀了三头,才炼出了一小桶来,当晚,雷霆派人抹在了城墙上,又在箭头上缠了油布。
做好这些,并没等到天亮,在夜半三更时分,大部队悄悄往城门靠去,一声令下,霎时间火势冲天,正好这会刮起了夜风,火箭也如雨般向城墙上射去,
“木桩队火速进攻!”只要城门撞开,几万人,压都压死他们!
可没等木桩队到跟前呢,那竹箭又射了下来,城墙上竟然没着火,那些火箭都到哪里去了?再看城墙,火势是大,可都在下半截,上面没有抹到油啊,
此时已无退路,只好硬着头皮下了令,今夜务必将此城攻下!
北漠的弓箭手跟城上对射起来,火箭用完了,就射普通的,掩护着木桩队去撞击城门,
别说,这个法子还挺有效,暂时压住了上面的攻势,木桩队火速开始了撞击,谁知,那城门不光厚实,上面还蒙了一层铁皮,木桩子根本撼不动,这可是北边的门,比其他地方都要结实!
木桩队离城楼更近,他们的伤亡太大了,人家是一射一个准啊,虽然人员补充的很及时,可没一会,就伤了上百人。
“太子,这个办法不行啊,要是再不撤,门还没撞开,人得死一堆了。”副将都带上哭音,这可是一条条的性命啊,伤亡如此之大,回去可怎么向皇上交代?
雷霆咬紧牙关,就是不发撤退的命令,他要赌一把,赌上面竹箭用尽,赌下一刻门被撞开,这次要是撤了,再攻城更没希望了,而此城不破,回去等着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自己虽然被封为了太子,可父皇并不喜欢他,只不过看中了他的能力,要是折损了人马,又没抢来粮食,太子之位也难保了。
定王站在城墙上,心里也是焦急万分,竹箭确实不多了,虽然后方在供着货,可需要的数量也太大了,存货即将用完,接下来只能用铁箭了,大门虽厚,可这么撞着,木轴也会断啊。
他心急如焚,如果城门被撞开了,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城里只有三千多人,外面就算伤亡再大,人数也是他们的数倍。何况,北漠人体格彪悍,一对一的,根本不是人家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