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二柱可以涨月例了,嗯,涨个三成吧,他值这个数。”
努力的人都应该得到奖励,不论是这个时代,还是前世,曼卿的原则一贯如此。
薛广笑着答应了,广德楼已经不是初开始了,那会靠着新奇吸引了大批权贵,现在能留住他们,靠的就是菜品,二柱带着厨师班子,对口味那是精益求精啊,就连一些老顾客都说,菜越来越好吃了。
“这个二柱看着有些眼熟啊,当年也在苏家村吧?”
“是啊,我们老家的土地是他爹在管着,现在老大去了耀城,做酱是把好手,二柱从小喜欢做饭,也算是实现理想了,还有一个最机灵的,跟着文瑾呢。”虽然时间只过了一年多,可想起从前,还是有诸多的感慨。
“还不是有你这个好主子,要不然,别说出息了,能不能吃饱还得两说呢?北边今年大旱,你当年做的那个水车可起了大作用,苏家村和杨岭村受灾都不严重,可别的地方就不行了。”
这个事她是第一次听说,打仗那会,根本顾不上说这些,如果旱的厉害,应该多种些薯类,起码能填饱肚子啊。
“旱了多久?京城这边雨水还行啊。”
“只有北地,我估摸着漠北也够呛,过了年就没下过像样的雨,冬小麦是基本都收了,可秋季粮大多数都没成,今年的麦子也难种。”是啊,没水怎么可能种的活啊。
她打算回去问问祖父,二爷爷有没有写信过来,可现在已经是初冬了,北地都上了冻,啥也种不了了。
饭吃的差不多了,她叫来了薛广,
“你们这里有猪下水吗?心肝肺和肠子这些,”薛广一听就懵了,广德楼可是高大上的代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个,主子啊,咱们楼里别的都有,可您说的这些不是喂狗的吗?”
司徒修狠狠瞪了他一眼,奶奶的,难道爷是狗吗?在边关那会,实在馋了也吃过的,就是,就是味不大好!
“那是你们不会做,你去找几副回来,我今天借厨房来做一次,保管你吃了这次,还想下次。”
主子的目光好冷啊,薛广知道说错话了,此时如逢大赦,忙答应了,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这里是大酒楼,肯定不吃这个,你瞪什么瞪?”
“呃,没瞪啊,那不是眼睛进东西了,嘿嘿,”某人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薛广这厮以后不能随便骂了。
很快,两副新鲜的下水送到了厨房,二柱将炒瓢交给了徒弟,非要给姑娘打下手,那么臭的东西,怎么能叫姑娘动手呢?
其实他想多了,厨房的杂工那么多,轮也轮不到他家姑娘啊。
“这个肺一定要灌水洗,对,就这样反复用漏斗灌,一直到里面发白才行,哎,哎,那个肠子多搓一会,别看草灰黑,用水一漂就干净了。”
她来回指挥着,下水要想做的美味,清洗是最关键的,下一步还要切去一些腺体,汆水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看着大肠里外都洗干净了,又让他们撕去多余的肥油,再用粗面搓了一遍,这才凉水入锅,叫二柱放酒。
“看明白没?葱姜都放进去,这一步很重要,煮沸后再用水洗一遍,就什么味都没了。”
材料处理完,卤料才是真正的秘笈,她早弄了两个大包,用纱布密密的缝了,墨香拿着放入了卤锅。
“盐少加,多放些酱油,虽然跟酱肉的作法差不多,可这个卤包是特别的,去腥更好,还有苏家糖也放进去,小火慢炖,大约一个时辰吧。”
这个时间不短,正好可以去城西一趟,她想看看周围的环境,那边几乎都没去过。
马原先去将车停在了大门口,司徒修本来骑着马来的,一看车子便改了主意,坐在了前辕上,
马原本是山野中长大,后来又在夜魔这样的组织里,思想深处就没有尊卑之分,跟司徒修聊起天来很是放松,
“我大哥怎么没有一起过来,他不是也应该受奖吗?莫不是你把他的功劳都消了?”
“他暂时还不能露面,放心,你大哥家的冤屈,我已经禀报皇上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专人去查,到时候翻案、奖励一起来。”
皇上当时就震怒了,迫害夜家的人,其实就是想害皇上自己呀,如果不把背后之人揪出来,让他怎么能安心呢?
曼卿听着他俩一来一去的,也佩服司徒修的涵养,莫说马原一个下人,就是他的部下,也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马原满足了,笑着跟司徒修说:他是个好人,被夸的那个还得意的扬了下头,两人勾肩搭背的很亲热。
这倒不是他刻意的,而是马原身上的质朴让他很舒服。马车渐渐离开了南街,一进入西街范围,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道路也变的狭窄,
“咱们下来走吧,这里不好走车了。”
因为要来这里,曼卿和丫鬟都换了男装,此时早憋不住了,一听便同意了,马原将车驶进了大车店,便追上了他们。
西街两边的店铺几乎都是平层的,很少看到二楼,他们按着房契找,远远的,便看到了鹤立鸡群的那一栋,
“是这家了,墨香开门。”咔哒一声锁开了,里面的光线有些暗,等眼睛适应了,她才仔细看去,干干净净的,墨香打开了后门,光线倾泻而入,一下子亮堂起来了,
“这个梯子是上二楼的吧,咱们上去看看。”
楼梯虽然是木质的,可是看起来挺新,并没有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