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依旧睡到日光照进房间才起身。
她坐到镜前,留香上来替她梳头。
昨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风吹得有些剧烈,她有些没睡好,这会儿依旧睡眼松醒。
她打着哈欠,不经意间从镜子里看到留香有些走神,似乎在想事情。
她顺口问了一句,“留香,想什么呢?”
留香惊得醒过神来,“啊?没有,没有。”
说了没有,但是不一会儿,她又十分纠结地看着她,一副有话说不敢说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事?”赵晚清认真问了一句。留香这丫头性情很是耿直,赵晚清对她印象还不错。这会儿见她欲言又止的,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就追问了一句。
留香似乎是下了决心了,她将木梳往桌上一放,猛地吸了口气,才道:“姑娘,我有事跟你说!”
赵晚清看她这副样子,看来是要说的事情与她有关了。她点点头,“说吧。”
“我…我最近看到明月好像偷偷吐。”
“嗯?”赵晚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留香一溜烟地说了下来,“姑娘不知道吗?我听我娘说起过,女人若是怀孕了,才会吐呢!”
赵晚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要说原主也是怀过的,只是赵晚清穿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孕吐的阶段了。所以显得没有经验。
留香看她愣愣的,顿时急了。
“这明月还是姑娘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呢,若是真的怀孕了,传出去,姑娘可就丢人丢大了。”她咬了咬牙,一狠心继续道:“其实,我跟踪过明月…”
赵晚清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听到明月吐了几回过后,就有些怀疑了。而且姑娘知道,我就住在明月的隔壁,她晚上若是开门,我都能听到声响。我前些日子经常听到她半夜开门的声音,还以为她是去出恭,但是后来一想不对,恭桶都放在房间里的。”
赵晚清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明月半夜去偷男人了?”
留香脸色顿时一红,讷讷道:“奴婢没有这样说…昨晚上,我又听到明月那房间开门的声音,心里好奇,就悄悄地跟了上去。晚上院门都会落锁,我看到明月和守门的婆子说了几句,那婆子就开了门,放她出去了。姑娘,你说,这还不是有问题吗?”
赵晚清收起了笑意。
留香说得不错,这明月确实是有问题。
那婆子不用说,一定是被明月买通了。
要说明月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半夜跑出去私会别的下人,应该不可能。她穿来这几个月,对身边伺候的这几个下人,也都有所了解。
采荷衷心,留香耿直,至于这个明月嘛,有些心高气傲。
这样清高的一个丫头,让她去和下人私会是不可能的。这府上只有两个男主子,赵莘和冯冠书。赵莘几乎可以排除了,若是赵莘,他直接就可以将明月抬为姨娘,不可能这样偷偷摸摸地,因为赵莘这人比较刻板注重规矩。
剩下的一个可能就是冯冠书了。
赵晚清冷笑一声,这就有意思了。冯冠书敢这样偷吃她身边的大丫头,就是不知道赵莘知道了,脸色会变成如何。
“我知道了,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第二个人。”
知道姑娘有了主意,留香终于放下心来。其实留香也暗自琢磨过那个人会是谁,想来想去都觉得姑爷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她以前就发现过明月看冯冠书的眼神不太对。她还私下警告过明月。
但是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她又不是姑娘的心腹,不敢乱说的。
“这样,”赵晚清琢磨了下,“下回你再听到明月半夜跑出去的声音,就来禀告我。”
她们住的地方就在主屋后面的耳房里,跑过来报信也快。
留香捣蒜一般地点头。
她和明月没有什么交情,虽然同是大丫头。留香素来不喜欢明月的心高气傲,大家都是被卖进府上当丫头的,一样是奴婢,哪里就有谁高贵了?她就看不惯明月一副心比天高的样子。
这天也没等太久。
这天晚上,赵晚清才刚入睡没多久,留香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晚是采荷守夜,她早就得了赵晚清的吩咐,见到留香过来,匆匆听她说了几句,就连忙让她进去了。自己则去下人房,叫起了几个粗使婆子,让她们赶紧起来听吩咐。
赵晚清很快穿上了衣鞋,走出房门,而那几个备下的粗使婆子也派上了用场,采荷一去房间吩咐,她们不敢耽误,连忙穿了衣裳,在赵晚清出来之前,就已经收拾妥当,只等赵晚清一声令下。
留香见这个阵势,有些被吓到了,看来姑娘是下定决心要去捉奸了。
一行人悄悄地直奔前院而去。
明月早就出了门去了,那婆子给明月开了门之后,就打了个哈欠,继续坐在台阶上犯困。
她没困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走过来。她立马惊醒起来,厉声喝问了一句,“谁?”
随即人影就出现在回廊尽头,很快就能看清相貌。
为首的那人,正是赵府唯一的女主子,赵晚清。
只见赵晚清面笼寒霜,背后跟着四五个人,这阵仗让守门的婆子心中一凛,想到自己方才才放出去的明月,顿时慌了。
明月是要去见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