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急急忙忙地朝柳清越的院子赶过去, 快到时,果然远远地看到一些人在搬东西。
那些汉子都很面生,不是她安家的下人。
乔氏不由得又是一怒, 这柳清越果然没将安家放在眼里,随意写个什么弃婚书, 就想将嫁妆都抬出去了, 这安家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她怕是不能够!
乔氏风风火火地快步赶过去, 拦住一个搬东西的汉子,喝骂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这种山野粗人能进来的地儿?”
那汉子人高马大,看到乔氏叉腰挡在路中间, 嘴里还不干不净,顺手就将她推开,嘴里道:“好狗不挡道!”
乔氏被气了个半死,那汉子力道不轻,她被推得一趔趄。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安夫人!你们胆敢在安家撒野,当心我抓你们去见官!”乔氏指着那汉子就开始骂。
那汉子扛着一只箱箧,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很重。他懒得跟乔氏废话, 扛着箱子就大步走了。
其余人也没人理会乔氏,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事。
很简单,谁给银子帮谁干活,其余的人, 谁理会她啊!
乔氏见喝不动这些粗野汉子,急急忙忙进了院子去, 柳清越正站在廊下, 指挥人抬东西。是她的她一件不留地带走, 不是她的,她也绝不要。
话说回来,安家的东西,送她她还嫌恶心呢。
“清越!你这是在做什么?”乔氏十分不悦,脸色阴沉。
柳清越看也不看她,“你没长眼睛吗?”
“.……”乔氏挡在院门口,不让人进也不让人出,“有话好好说,你别使性子,闹出去,不仅安家没脸,你娘家也没脸。”
柳清越默了片刻,乔氏这点说得对,确实,这件事传出去,柳家脸上无光。柳家一共就两个女儿,柳清和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现在柳清越也要从夫家搬离,不管这其中是谁的原因,世人只看得到柳家两个女儿婚姻不顺,定会觉得是长辈教导无方。
柳清越想起郑氏来,郑氏是真的疼爱女儿的。不管是柳清越,还是柳清和。可能方式不太对,当初她明明看清了安易旻是个人渣,却因为宠爱女儿,顺着女儿的意思将她嫁给安易旻。
所以这件事情上,柳家双亲一定程度上也要负责任。
当然原主落到最后的下场,也实属活该。
柳家双亲会怎么样,柳清越已经管不了了。她做了她该做的,至少,她会在舆论上,让柳家处于有利这一方。
乔氏见她没有反应,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再者说,你一个嫁过人的女子,出了安家要怎么过活?你想想你妹妹柳清和,柳家可没让她进门!”
柳清越微微一笑,“这个就不麻烦安夫人操心了,麻烦你让开,挡到路了。”
乔氏怎么可能让开,她绝对不能让柳清越走,至少现在不能。
然而,柳清越先礼后兵,见她不让,跟那些抬东西的汉子道:“既然她不让,就把她推开,别担心推倒推伤,我有的是银子赔偿!若是今天能将东西搬完,诸位的工钱也加倍!”
有钱就好办,当即就有脾气不好的,一把将乔氏推到一边去。乔氏一个妇人,哪里是这些汉子的对手,她见拦不了路,就跑到柳清越身边,试图劝她。
“清越,你何必做得这样绝情,我知道以前是旻儿做得不对,你不要跟他计较,你那样喜欢他,怎么舍得离开他?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总要经历磨合…”
可任凭她口水说干,柳清越都没有反应,一句回应都没有,仿佛她是在放屁。
乔氏终于恼了,“柳清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清越终于有了反应,她撇过头,似笑非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能怎么罚我?我倒要试试看。”
乔氏还待再说,安家的管事匆匆从门边挤进来,看到乔氏的身影,面色顿时一松,他快步走到乔氏身边,担忧道:“夫人,不好了,赵家的人打上门来了!”
乔氏霍地转头看他,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管事重复道:“赵家的人打上门来了!你快去看看吧,门房都拦不住赵家的人,这会儿说不定已经闯进来了!”
乔氏顿时双眼一黑。
柳清越就站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这剧情和前世有很大出入,前世赵家的人并不知道柳清和在离开赵家后来了安家。这辈子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竟然让赵家的人知道了。
柳清越还不知道她想的纰漏正是她自己。要不是柳清越,也就不会有高惜玉做了姨娘,更不会有高惜玉去高氏那里告状,弄得安家满府下人都知道了赵家二爷的遗孀住进了他们安府,更别提后面柳清和嚷嚷自己有了安易旻的孩子。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这消息或早或晚都会传出去。赵家人知道不奇怪。
赵家和柳家一样,是个大家族,在朝中做官的都有好几个,像安府这样的小门小户,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没想到正是这样的小门小户,竟然让赵家在京城里成为了笑柄。赵家人如今走到哪,都有人用异样又同情的眼光看他们。
流言越传越烈,渐渐地传得和真相相差赵二爷还在世的时候,柳二姑娘就和安易旻好上了。更有好事者牵出了当年两姐妹抢一个男人的事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众人都替赵二爷不平,原来没成亲之前,这柳二姑娘就和安易旻牵扯不清了。
柳家也因此成了众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