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砍柴也很难,所以除了必要时候,所有的柴火都会很珍惜的使用,饭煮熟之后就立马将火熄灭了。

他爹也已经回来了,他去山中砍竹子做竹编。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处理他砍回来的竹子。

一家人吃过了红薯,就算是吃过了晚饭了。

此时已经入秋了,康静自作主张烧了一大锅热水,给她爹娘冲澡祛乏。

农村人不会每天都洗澡,尤其是在这种资源十分紧俏的情况下。

冬梅见女儿浪费柴火烧了水,可是她是烧给自己用的,想要训斥几句,却说不出来。

“明天娘你还要去割茅草吗?”

等冬梅洗过了澡,一家子坐在院子里,她爹就着月光,在将竹子用刀划成一条一条的。

“去啊,你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挣够呢。”

冬梅每逢运气好的时候,才能割到这么扎实的一担,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割不到。割回来之后,还要挑着走三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卖到镇上去。

想到这里,康静的眼睛就止不住的发红,这么多年,她娘每年的秋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娘,您别去了吧。”康静道。

“不去了,你学费咋办呢?”冬梅顺口问了一句,也没有将她的话当一回事。

“明天我们上山去找草药去。”找草药也不轻松,要走很多路,但是比割茅草要好很多,没有那么累。

冬梅道:“俺们哪里认识草药?”

经常有人收的草药她当然也认识,只是这样的草药早就被人挖光了,不然她也不会去割茅草。

好在茅草因为实在是太便宜了,所以割的人不多。

“我认识。”康静后来做生意,就是从做草药生意起家的,她认得上百种草药。

她做生意的时候,也秉承着自己原则,肯吃苦,所以她的生意后来做得那样大,都是全凭自己的努力,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那些人查不到她把柄的原因。

冬梅有些不太相信,“你认识?”

康静点点头,“在学校老师都教过的。”

冬梅对老师十分信任,“你们老师还教这个吗?可别认错了,到时候白忙活一场。”

康静十分有信心,当年她刚做这生意的时候,其实是亏过一次的,后来她就得了教训,亲自跑货源地,跟着药农一起上山采药,所以她都认识草药。

冬梅被她说动。

康静知道,有些草药是十分珍贵的,只是因为村民不识货,所以没有人采来卖。

现在政策也宽松了,允许做生意了。

第二天,天不亮,康静就被叫了起来,和冬梅一起进山找草药。

这里虽然森林资源并不发达,但是草药种类很多,后来还被誉为草药之乡。康静后来就回家乡开了一座草药加工厂。

一天下来,她们挖到不少草药。

第二天两人再次出发,又找到了很多。

几天下来,她家里已经堆满了晒干的草药。

冬梅对这些草药没什么信心,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些草药能卖个好价钱。

她们每天都背着竹篓子上山找草药,每天下午都满载而归,村里人一开始以为她们真的找到了好地方,后来过来看,发现她们采的草药都没有听说过有人要收购。

本来是想着她们找到了好地方,带着她们一起去挖,现在见到了草药根本就不是那些药商经常收购的,就没了兴趣,还暗中嘲笑母女二人真是想钱想疯了,这些什么草草都往家里挖。

说的人多了,冬梅也有些不敢确定了。眼看着康静的暑假快过去了,若是挖的这些草药卖不出去,时间又耽误了,她的学费就凑不齐了。

康静见她母亲担心,为了让冬梅安心,她和她娘挑了日子,背着两大背篓的草药,沿着走过了千百遍的山路,朝镇上所在的方向走去。

两人天不亮的时候就出发,到了镇上都还早,两人简单地吃了干粮休息了一下,就去了镇上一处专门收草药的地方。

这么早通常是没有人过来卖草药的,那收草药的人见两人背了两大背草药过来,还有些惊讶。

冬梅眼睁睁地看着他俯身在背篓中挑挑拣拣,紧张地捏起了拳头。

过了一会儿,收草药的年轻人直起身体,皱着眉头道:“你们这是乱挖的什么草药,这些都是杂草,不是草药,我们不收的。”

冬梅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虽然也曾经想过这些可能不是草药,但是真的听到这人说不收,脸还是白了。这些是她们去挖了四天的,也就是说,她耽误了四天去挖这种没用的东西,耽误了割茅草的时间。

“不可能!”康静连忙道,“你再好好看看,这是川乌,这是甘松…”她捡起背篓中的两样草药道。

见自己的专业被一个小姑娘置疑,年轻人有些恼羞成怒,“我收了几年的草药,还能不及你懂吗?”他挥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赶紧的,将这些没用的东西给我拿走!”

听他这样一口否了,康静当然不干,正要理论,冬梅拉住了她。

“静静,俺们回吧?”

康静一瞬间沉默下来,她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这是她和她娘几天的心血,并且这些都是草药,其中一些还是很珍贵的草药。

她跟那年轻人争执起来,惊动了里面的人。

“什么事?”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走了出来。

“白叔,这两个人来卖药,背了一篓子没用的草药过来,非要说是草药让我收。”

康静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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