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琪三番两次的跟他委婉表白,张子风站在后面似乎也在推波助澜,这事很难搞。
像是吕晴、达里娅、秋婷、冯妙梦甚至丁慧等女孩,虽然也会频繁邀约或者用语言骚扰他,但那隔着距离呢,又不经常见面,高云只要打太极不理会就好了。
但是张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一天十个小时几乎每个小时都能见到。
如果对方真是情深义重一个劲地送出芳心,日积月累,高某人感觉自己可能要扛不住。
哪有总这么考验我的?!滴水石穿啊,何况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穿得只会更快。
妈的,男人太优秀了也有烦恼!
“这个杯子,你们俩有一模一样的?”
高云指了指杯底,意思十分明显。
“……嗯。”
“那句话也一样?”
“嗯。”
高云再三思量,开口道:“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陈文琪盯着他,不说话,白皙的脸蛋羞怒的发红,一对狭长的丹凤眼似有怒气,仿佛两把刀子一样杀了过来。
“……”张子风下意识地缩头吐了下舌头,没吱声。
如此直白的拒绝让场面瞬间冷了下来,气氛很不自在。
片刻沉默后,高云语重心的看法不成熟,回去好好学习,不要总想着这些。”
“一个水杯而已!怎么会涉及什么感情看法?”
陈文琪讥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小女孩死鸭子嘴硬,口不对心也是挺有意思的,高云差点没笑出来,道:“那到没有,我哪那么自恋……不过杯底的那句话你怎么解释?”
“我写给子风的,只是希望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你这个杯子也有只不过是顺带而已,怎么了?”
就硬解释,高云还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之前陈文琪也没指名道姓的说喜欢他,再怎么明显也是委婉的,只要不指名道姓,怎么否认都行。
再说了,就算以前表过白,脸皮厚的依然可以不承认。没有啊,你听错了吧,我根本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狗,我家狗也叫高云……
“反正这杯子你们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上次杯子的口红印高云还记着呢,同样的错误他可不打算犯第二次,万一让沈琼霄看到满裤子黄泥不是屎也是屎,难得有这么合拍的女朋友,他还想继续往下处呢。
不过陈文琪对此很愤怒,很委屈,大有一片好心喂了狗的邪火。
手工陶杯不是那么好做的,新手第一次做这么一个大陶杯十有八九会变形,需要几天的学习和磨炼才能做出来。
而且上面的画是她一笔笔画上去的,画错了一笔、上色点错了一处便要作废,再之是烧制。
陶器的烧制是有成功率的,可能会出现裂痕或变形,而想要烧成完美的造型和另人满意的颜色,概率不高。
陈文琪张子风花费半个月,最初不知道作废多少陶杯,两个人双手有些地方都形成茧子了,才捏出了三十多个完好的,然后又由她绘画上色,做成了十个比较满意的入窑烧制,最终只出了这么三个成品。
本来是想看到高云满心欢喜,感恩戴德的收下,最好能发现底下的那句诗,十分感动,面露愧色,鼻涕一把泪一把,坚定地说出……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文琪,我从今天开始,我将终身不娶,爱护你和子风,至死方休,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把你们当成我最挚爱的宝贝来呵护。”
“当然,我最爱的还是你,文琪!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陈文琪害羞几秒,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从此以后,三个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结果,现实是高云连杯子都不接受?!
万箭攒心,悲痛欲绝,火冒八丈,气不打一处来……陈文琪真想把杯子抢过来砸在高某人的脸上,砸他个头破血流!
“我们做了很久呢。”
张子风说话声音很小,很暖,语气深处也藏了一丝委屈,但还是强忍着商量道:“要不把杯底的诗划掉吧,其实那句诗就是写给我的。”
“不行……我懒得划!”
陈文琪紧握小拳头,瞪得眼睛都红了:“你爱要不要啦,不要就摔掉!”
说完话,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我去看看她。”
张子风很担心,急匆匆起身紧随其后。
她对高某人也是有埋怨的,毕竟杯子是两个人共同制作的,耗费了大量时间,用了很多心血在里面,高云却丝毫不领情……
雨还未停,仍是淅沥沥的下着。
高云再次望向窗外,短短几分钟时间过去,竟有了一另番感触。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念完好像不解恨,又加重语气把最后一句重复了一遍;“人生长恨水长东!”
“哒~哒~哒~”
准备收拾茶具的蒋盼秋,踩着小高跟进了办公室,好奇问道:“怎么了班长,这么伤感?恨谁呢?”
高云的茶具很金贵,平常都放在保险柜里,刚才和胡峰谈完话用完了,她自然要进来清洗好再放进保险柜锁上。
高云瞅她两眼,婀娜的身段和鼓鼓囊囊的大灯也没让自己的心情有所好转,长叹一声:“恨女人,恨感情,恨这个令我伤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