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卒的整条手臂落到了积水的地面,面容已经疼痛的扭曲,可还是没有喊出声来,飞快的躬身一滚,左手握住朴刀咬牙挥出……
个呼吸后,城墙上已经空了,
只留下一地残肢断臂,雨水混着血水顺着城楼上的口子流出,顺着城墙流下。
城门开了,
持着尖刀的小贩,守在门旁,
城外,
无数身披蓑衣手持利器的汉子涌入城中,昏暗的天幕下借着点点火光可以看见乌泱泱的人群和黑压压的人头。
城楼上,
“嗬嗬……”
一老卒从尸体堆中爬了出来,双臂已经被斩断,伤口不断有鲜血喷出,颤颤巍巍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
近了还有五步,可身子却保持不了平衡,摔倒在血泊中,浑浊的双眼有些模糊却紧紧的盯着那口大钟。
身子蜷缩在地上,双腿扭动,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柱香的功夫,也许是一盏茶的功夫,
仰头已经看到了古朴的钟身,
没有了双臂如何敲钟?
靠着墙挣扎着站了起来,脑袋撞在了铜钟上,
钟身轻微的晃了晃,没有声音传出。
老卒后退了几步,猛然往前迈出,
头颅裂开,有脑浆流出,沉闷的钟声传出,声音不大,可相隔百丈外的老卒听到了,看不清那边的景象,可莫名的有泪水流出。
“咚咚咚……”
沉闷的钟声在北凉城内响起,
街道上的反贼见状也不在隐匿身形。
“诛杀反贼父子!”
震天的吼声在街道四处传出,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靴底抬起再度踏入积水的啪嗒声,利刀出鞘的磨厮声,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浪潮一般往那最中心的北凉侯府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