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着那本《道经》只觉得千万斤重。
……
竹林中,
李长生难得没有早睡,
而是随着少年郎一同躺在屋顶望着浩瀚的夜空正在出神。
“喂,天下第二!”
“你恨我吗?”
少年郎双手枕在脑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李长生没有说话,
少年郎也没有追问,
清风吹来,
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默默无声,
“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生收回目光望着身旁的少年郎轻声道,手中的《道经》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那无数玄妙的文字在脑海中不断地流转。
猛然甩了甩头,
思绪放空,
“讲到底,这是师兄的选择。”
“为了道门的兴盛,在师兄眼中看来是值得的,
在武当山上上下下数千道士眼中也是值得的,甚至物有所超……”
年轻道士苦笑道。
“世间每个人站的位置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本殿上山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袁掌教的选择,可站在你的角度,对本殿的态度或许会有所改变,可不论日后如何,本殿说过护你一世平安,护武当百年周全,便一定会做到。”
少年郎喃喃出声。
“走了,睡觉了。”
“要不要下山,月底等你的答复。”
少年郎起身拍了拍年轻道士的肩膀不在多言,纵身一跃跳下了屋顶稳稳的落在地面,迈步往屋内走去。
后续的几日少年郎没有离开过竹林中的木屋,正在加深对各个境界的感悟,那年轻道士出奇的没有去趴地石睡觉,而是默默坐在门后,每每少年郎有些许疑惑都是耐心解答,用他的话来说,便是不想让自家师兄的心血白费。
月底,
卯时初,
少年郎早早的起床沐浴更衣,出门时天色未亮,年轻道士还在酣睡,年迈的青牛不亦乐乎的品尝着嫩绿的青草,牛尾不时甩动很是惬意,清风吹过翠绿的竹叶发出细微的声响。
“走了,天下第二。”
少年郎扬了扬手,往天柱峰的方向登山而上。
传功的地点定在太和太岳正殿之中,
迈步到台阶的尽头时,放眼望去偌大的天柱峰只有自己一人,格外清幽,推开门袁崇道早已经等候多时。
武当山上的白胡子老道士已经驻守在山下,山上则是纯阳宫中住着的那些剑客刀客把手,各个方位皆有悠长的气息升起,整座天柱峰此刻可以堪称整个大乾最为森严的地方。
“殿下,可以开始了。”
袁崇道温和的笑道。
“有劳了,袁掌教!”
少年郎盘腿坐在太上老君神像下的蒲团上神情郑重。
准备许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推门而出时,
已经是酉时,
袁崇道一百九十三载精纯内力一同灌入少年郎体内,已然将少年郎推入半步一品之境,少年郎回身望去对着白发苍苍面色苍白的老者嘴唇轻启,行了个礼。
挥手间,整部《道德经》落到了那老君的神像之上,洋洋洒洒五千文,当最后一字落下之时,恍惚间整座武当上都轻震了一下,神像有光芒涌动。
少年郎抬脚走出大殿往山下走去,
脚步暗自流转,
青石上竟是余下了一个图案,
阴阳自两极而生。
白发苍苍的袁崇道环顾四周颤颤巍巍的起身,嘴皮子打着哆嗦,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对着少年郎离去的方向无比郑重的的行了个道家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