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轻轻翻开书页,还带有淡淡的墨香。
“另外上党一役往后齐地的民怨已近到达了一个顶峰,殿下虽携兵锋之盛断送了齐境数十年的国运,可观眼下的同仇敌忾场景恐怕用不了多久齐国便能恢复元气,还望殿下谨记于国而言胜负乃国力之争,而非兵卒之勇,将帅之才。”
“不知不觉间已经芒种了,齐境已经风调雨顺许久,今年也不例外粮仓小麦已经堆积如山,芒种往后还有一季秋收稻。”
荀彧轻声喃喃道想起游历途中的种种景象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忧愁。
“荀公可有破局之法?”
“破局?”
“破局之法想来殿下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去做罢了,又何必多言。”
荀彧莞尔一笑道,徐闲也是苦笑不语。
“本殿先行谢过荀公赠书!”
“迁居一事既然尚无定论,不若迁往长平县。”
“长平距上京不过百十里之遥为京畿之地也算繁华,原本在那作恶的会昌寺已经铲除,官服那边还有许多空余出来的土地若是荀公愿意,我这边休书一封送往乾境。”
“长平县?”
“这……”
荀彧有些迟疑,讲到底这份礼太大了些,既然应下了迁居一事自然不单单指寻个土地那么简单,其中诸多事宜安排下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荀公,可曾想过入仕?”
方才迁居一事还未落下,
少年郎再度开口道。
“中书令的位置秦公已经坐下了。”
“可尚书省的位置如今还是余着的。”
少年郎清朗的声音在荀彧的耳边响起如同春雷一般轰然作响,历朝历代朝廷制度皆有所变动,如今在乾国三省六部其中以中书省权柄最重,可尚书令同样也是极为显赫之位。
“尚书省?”
荀彧轻声喃喃着。
“老夫何德何能一步登天?”
荀彧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是盛世,自然一步一步徐徐图之。”
“可如今身逢乱世,自然不能用常理度之!”
……
“如今的局面荀公也是省得的,这趟南下有些事本殿不得不做,所以死局已定,要想破局只能以国力碾压,有荀公坐镇尚书省处理内政,本殿相信乾境的发展不弱于齐境。”
“本殿还请荀公出仕!”
说得口干舌燥自然是为了如今这最后一句话,少年郎望着那中年文士躬身一礼。
“殿下……”
荀彧扶起徐闲欲言又止。
“殿下如此信得过老夫?”
“白将军,赵将军皆是尚未及冠之人,尚能统帅左右边军,荀公为王佐之才如何不能为尚书令整顿内政居中持重?”
少年郎轻笑道。
“百指挥使安排一队碟子暗中护送荀公回乾境,此外迁居和入仕一事,你传信于上京,父皇那边自然会同意的。”
“荀公,切勿多言!”
“本殿还要去一趟永安城,便不再过多寒暄,这车书籍还劳烦荀公保管,想来处理内政时也能借鉴些许。”
“回了上京,本殿自当宴请荀公再叙!”
话音落下少年郎抬脚往驿站处走去甚至都没有给荀彧再度开口的机会。
“这……”
荀彧望着消失在街角那个一身蟒袍的少年郎苦笑着摇了摇头。
“荀公,谅解!”
“殿下也是求贤若渴,法子急切了些。”
余在后边的百晓生也是苦笑不已,讲到底尚书令是何等重要的位置,仅仅一面之缘便轻易订下看起来实在太过儿戏了些,不过细细想来殿下此类举动数不胜数便是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似乎冥冥之中殿下能看清每个人的轨迹。
“怪哉,怪哉……”
“荀公,随我来,剩下的事情容我安排一番。”
……
“荀公,上京在叙!”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低声念叨着,其实这趟指定荀彧而不是其他擅长内政之人,除了他原本的能力外,还有一理便是荀彧有识人之明,如今的大乾朝堂有秦清堂撑着只是保持着一个大致稳固的框架,就好比一间空荡荡的房子,还需要往里边填塞许多东西,这方面荀彧能提供极大的帮助,要知道系统给出的背景和前世无异,他在此方世界依旧有自己的人脉。
自己也满心期待大乾国富民安之日,
拥兵百万之时,
其实在自己脑海中还有一个人,
在那个时候才是他登场的时候,
冷兵器时代能够指挥百万军团作战之人
纵观整个世界数千载fēng_liú人物,
也只有一个,
他被奉为“兵家之仙!”
同样是战国,
他领近百万大军从容不迫云淡风轻,
数百年之后,
那岛国还有,
无数村霸还在为巴掌大块地盘打出了脑浆子。
……
临安城外,
三辆马车在厚重的雨帘中渐渐模糊,
只余下几道深深的车辙往北地而去。
“走吧,入临安!”
少年郎回身望了一眼身后数百红衣黑甲的亲卫朗声道。
……
临安城,
御书房中,
正中的大紫檀雕螭案上依旧是堆积如山的奏折,除了奏折之外还有一本诗集放在桌案的正中,田恒捏了捏鼻梁合拢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