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粮望着少年郎愣了愣,有些苦楚涌上心头,或许这才是最真实的殿下吧。
“顺便为万世开太平吧。”
少年郎自嘲一笑,本就是个俗人。
“其实我首先是一名剑客,其次才是大乾的殿下,未来的国君。”
“而剑客嘛,”
徐闲顿了顿,
“行事自然是要痛快的!”
拍了拍腰间的惊蛰剑,
徐闲轻轻吐出一口气,望向远方朗声道,
说完,
少年郎笑容明媚,
往长街上走去,
其实还有几句话深藏在心底没有开口,
“徐武活的真的好累,他肩膀上担着的东西太多了些。”
“可我不想那样活着,我想要活得痛快一些,哪怕自私一些。”
……
长街的尽头,
“臣,百晓生,见过殿下!”
一白面书生从街角走出躬身一礼,虽然已经换上一身新的长衫可还是难以掩盖他身上那股子浸入骨子里的血腥味。
“城中犯官,霄小,贼人已经肃清!”
“死了多少人?”
“禀殿下,拢共八千三百二十一人!”
白晓生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浸出,昨日杀的人有些多了,名单上的人全部死绝,便是一些牵连者同样人头落地。
“嗯。”
徐闲愣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城中已经安定,陛下还是早日入主皇城为好,以安军心,以定民心!”
百晓生再度开口道。
“南边的碟子的消息也已经传来了,齐国那边已经开始调集大军,而且魏国那边似乎也有所异动,此时若在拖下去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长此以往军心难定,毕竟这趟有功之臣太多,若是拖久了军心怕是有所起伏。”
“嗯!”
徐闲也晓得迟则生变这个道理,还是早早把调子定下来比较好,何况大战将起,自家老爹坐上了那个位置稳定国内,自己也才能安心杀敌。
对,
徐闲从来没有想过早早坐上那个位置,
曾经在御花园有过言语,
自己想要坐上太和殿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不是现在,
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
自己还有很多仗要打,
自己还有很多人要杀,
自己不想早早的就被束缚在上京城那座皇城之中,而自己老爹已经老了,有些事情还是交给自己来做吧。
而那个位置,
说白了,
始终是自己的谁也夺不走。
“登基典礼的日子定在何时,和龙袍可曾筹备?”
徐闲开口问道。
“臣,已经派人寻问监天司的人,细细推演算来明日便是黄道吉日,龙袍在兵出山河关的时候闻大家就已经着手准备了,昨日刚刚完工,随时可以去平康坊取来,此次入京功劳一事已经细细记录下来,后会交与陛下定夺封赏,余下没有犯案的前朝官员介时也会入朝,至于剩下的空位置还是等秦公复位后在做定夺吧。”
“嗯!”
“做的很好。”
“登基事了,我必然领军与齐魏有所一战。”
“此战往后,凉州谍报司也可以往两国铺开渗透了,还是在凉州说过的那番话,无论是要人,还是要钱,你只管开口,亦无不可。”
“臣,叩谢殿下!”
百晓生跪倒在地仰头时目光灼灼的看向徐闲。
“对了,除了两国的渗透,我还需要岐山剑冢数百年来所有的情报。”
“可以给你一段时间,可情报必须详细。”
徐闲思虑了片刻开口道。
“岐山剑冢?”
百晓生听着这个微微有些陌生的名字愣神道,这个名字自己听人提起过几次,只晓得距离大乾境内很远,却不知为何眼下殿下对这岐山剑冢来了兴致。
“嗯!”
徐闲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殿下,可岐山剑冢离大乾中间还有数个国家,是否太过遥远了些。”
“很多吗?”
“一路推过去就好了。”
轻飘飘的嗓音在百晓生耳边响起。
“臣,省得!”
百晓生身子陡然一震郑重道。
“我去一趟平康坊。”
“余下的事情我会禀报父皇,你自放心着手安排。”
徐闲说完迈步往平康坊走去。
迈入平康坊内,
入耳没有绕梁的靡靡之音,坊内各处街口皆有凉州兵卒驻守,望着南曲内的醉仙居的牌子,徐闲微微有些愣神。
“殿下!”
刚刚走到门口,便听闻一声惊呼,
正是在凉州境内伴在闻大家左右的那个清倌人,此刻正捂着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来人清俊的面容,目光流转看着少年郎已经换上一声黑金蟒袍,一抹红晕飞快在脸上升起。
“闻大家,正在楼上。”
“劳烦殿下入内喝杯茶水,稍等片刻。”
那清倌人开口后给恭敬的给徐闲添上一壶茶水,飞快的转身上楼,自入内以来那清倌人自始至终都没敢盯着徐闲再看一眼,面颊始终有一抹红霞。
“呵——”
徐闲浅饮一口茶水摇了摇头轻笑出声。
果然自己长相还是随了自家娘亲。
“殿下!”
片刻过后,闻大家便款款下楼身后两个侍女正抬着两个沉香木匣随在其后。
“殿下,龙袍已经备好了。”
“只是没想到殿下会轻自来取。”
闻大家挥手侍女把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