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一趟徐闲踏平蛮族金帐归来过后在军中的威望更是会上升几个台阶。
“乱军引敌?”
“平野原!”
徐闲看着纸上的军情微微有些愣神。
“两镇兵马外加二千四百重甲铁骑伏于平野,想来也无太多差错。”
徐闲喃喃自语道。
“马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距平野原逃回三川郡最近的关口是青峡吧?”
徐闲凝神望着地图,当陈闻之兵出山河关时财已经是必然的事情无非是早晚的事,如今那陈闻之舍命一博追至平野原溃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哪里又能想到整个北地边军已经抽调一空全部在那等着他。
“嗯,青峡,青峡外有一望南城!”
马有粮沉思片刻后开口道。
“殿下的意思是去望南城等着陈闻之?”
“自然!”
“虽说老爹已经派了人马驻守望南城,可我总得不妥,还是做好完全的准备,免得放王八回了壳子。”
“平野原的事就交给老爹吧,以陈闻之用兵之稳想必已经派兵前去望南城了,我们这趟便去断了他的后路吧,至于回山河关的路,追击过深想来也回不去了。”徐闲细细看着地图上的山川走势行军距离断然开口道。
铁骑入城,却未有太多的休整,将装有凉州儿郎骨灰的木匣留在城中后,便直直的往望南城方向而去,轻骑一人三马,战马空乘,次马乘骑,再马驮辎重。
余下的那六百重甲骑兵一人四马,战马空乘,次马乘骑,余下两匹马分别驮着马甲和战甲,端是豪华到了极致。
铁骑声势浩大,
刚刚经过蛮子鲜血的洗礼,一身杀气宛如实质铺天盖地的往望南城放下压去。
……
平野原,
“陈公,这是鬼火?”
魏明辅望着远处山丘上冒起的淡蓝色火团开口道。
陈闻之没有理会,右眼皮骤然跳动得越发紧密起来,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魏公公有所不知,此地百十年山蛮族入凉州地界烧杀抢掠,曾驱赶着数以万计的凉州百姓于此,束住手脚以铁骑冲杀为乐,更有数个万人坑活埋百姓于此。”
“自那以后,平野原便鬼火不断,传说是那无辜百姓化为孤魂野鬼游荡在这片土地上。”
身后一三川郡的老将开口解释道,虽说身后有无数大军可看着那空气中飘动的鬼火莫名的还是让人心底发凉。
“说起来那北地屠夫来了过后数镇人马陈于玉门关一带后那蛮子便从未踏足过凉州土地,这些冤魂也该安息了。”
那老将喃喃出声。
“玉门关?”
“玉门关!”
陈闻之仿佛抓到了什么头绪不断的念叨着这个地名。
“遭了!”
陈闻之猛然醒悟大喝出声。
与此同时,
远处山丘外有两千四百余重甲铁骑已经全身披甲,胯下马匹有粗气传来,躁动不安的后蹄踏地有草介飞起。
一杆徐字大纛从山丘的背面升起,
徐武策马在大纛之下,冷眼望着下方牧野原的万千火把。
“王八离了铁壳,又放弃新壳。”
“这肥肉也是时候咽下了。”
徐武的右手高高扬起,
凉州重甲铁骑拉下冰冷面罩,不带丝毫情感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那万千火把无数庆兵步卒,在平原之上又于粮车作护如何抵挡得住这重甲铁骑的冲锋?
“杀!”
徐武右手压下,口中冷冷吐出一字。
“咚!咚!咚!咚!”
凉州重甲铁骑开始冲锋,
马蹄踏下如同春雷炸响,
冰冷的钢铁巨兽借着月光在夜色中向世人展示着他的锋利的獠牙。
“这是怪物?”
前方有老卒惊恐的大叫起来,重骑见过,可全身覆盖在黑色重甲下的骑兵简直是闻所未闻,这他娘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就在老卒南望归途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远处的山丘之上有细密的小黑点出现,如同蚂群一般,可靠近了才发现全是红衣黑甲的凉州轻骑,正前方原本一路溃逃的凉州乱军见到大纛的那一刻心神也稳了下来,调转马头虎视眈眈的看着身后吊着的大庆骑兵,咧嘴一笑,白牙森冷。
“陈公,这?”
魏明辅也是彻底呆愣在了原地,看这阵仗岂止数万伏兵。
“咳……”
一口老血猛然从陈闻之口中吐出,整个人身形猛晃险些摔倒在地,原本就积病的身子在这一刻气血攻心全部爆发了出来。
魏明辅慌忙扶住陈闻之,眼中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无碍!”
陈闻之稳住身形望四周望去。
“这徐武怕是把玉门关一带的人马抽调过来了。”
“是老夫糊涂了!”
“那徐武行军打仗本就如同羚羊挂角。”
“老夫早就应该料到他会兵行险招。”
“如今北地玉门关一带想必在无兵卒,一旦蛮子南下恐怕凉州又是生灵涂炭了。”
陈闻之望着四周铺天盖地而来的凉州铁骑,又看了一眼四周仓皇结阵的兵卒长叹了一口气。
“陈将军,回三川郡吧!”
“我等自当断后,回了三川郡依天险凭陈公之力未必不能在拖些时日,等朝廷在募集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