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极端的蛮人来说,死后能被秃鹫吃掉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它将带着自己的血肉飞上高空,投入蛮神的怀抱。
莫名的,
祭司放下了盖在头上的破旧斗篷,骨笛声也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场面,另一名尸体堆中的祭司也停止了超度,呐呐的张着嘴,干裂的嘴唇张大裂开有鲜血渗出。
秃鹫群舍弃了遍地的死尸,成群结队的往更北的方向飞去,遮云蔽日,黑色的羽毛仿佛一大片阴云,所过之处便是狼群都瑟瑟的躲在乱石堆中,不敢呜咽。
在大多数人眼中秃鹫扮演着食腐者的,
可吹笛的祭司晓得并不是这样,
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过一只丑陋秃鹫站在一个瘦骨嶙峋的蛮人幼童身旁,那蛮童盯着自己手中干硬的面饼眼中有种东西叫渴望。
那时它正漫不经心的梳理着背后黑褐色的绒羽,可扭头时那双淡褐色的眼眸中有一种分明有一种东西叫贪婪。
比起腐肉其实它们更喜欢新鲜的血食。
年老的秃鹫有一种预感,
在更北的方向,
还有一场空前的饕餮盛宴等着自己。
哪里有新鲜的血肉,
甚至还能体验到尖喙刺破濒死猎物的皮肤鲜血喷出的温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