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跪倒了在地上,对着嬴稷是连连叩首。
“父王,儿臣绝无此意,请父王恕罪呀!”
嬴稷在旁边几个侍官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指着赢柱大骂道:
“赢柱,看来你对为父的做法是很不赞同了,是不是巴不得为父早点过世呀!”
太子赢柱,被父王嬴稷的一番话吓得是魂不附体,连忙对嬴稷叩首道:
“父王,儿臣不敢。”
嬴稷又剧烈地咳嗽了数声,对赢柱道:
“你现在当然不敢,因为你还没有登上这个王位。如果等你登上王位,为父恐怕也会落得个赵武灵王的下场。”
“不要看你已经四十八岁,快五十岁的人了,但是你治理国家与朝政,还差得很远。我秦国能称霸天下,靠得就是我秦军手中的刀兵。”
“说什么老秦人是我秦国的柱石!说什么要赏赐我秦人的功臣!看来你对为父驱逐贵勋,乃至把武安君白起赐死,包括此次联合诸国伐燕,认为为父做得都不对,是不是?”
赢柱此时,那里敢多说什么!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嬴稷闭上了双眼,缓缓对赢柱道:
“为父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你迟早是要登上秦王之位的人。父王我今天告诉你的是:连横各国伐燕,是为了你;为父重用他国之人,是为了你;为父驱逐贵勋,赐死武安君白起,也都是为了你呀!”
“你想想,他国之人来我秦国,没有根基,唯有竭尽全力辅佐我秦国;而我秦国,像武安君白起这样的贵勋,在朝堂乃至军中,势力过大。若不铲除他们,你能安稳坐在王位之上么?”
说到这里,秦王嬴稷接连喘了几声,对太子嬴稷继续道:
“我秦国自邯郸之战后,是应修养生息。但是汝想过没有,我秦国在修养生息的时候,燕国却在扩张国力、军力。若不提早给予清除,我秦国今后必会有大难呀!”
“太子呀!为父此番运作,也是迫不得已。为父……为父害怕,一旦为父离开人世,汝登基之后,不是燕王康的对手呀!”
太子赢柱赶忙对父王嬴稷道:“父王,儿臣明白了。”
嬴稷又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太子赢柱道:“太子呀!为君之道,在于平衡。不说别的,燕国之所以在燕王康手里崛起,就是因为燕王康深谙此道呀!”
“你想想,燕王康从辽地开始,就开始抑制门阀豪族,引他国之人才,平衡燕国朝堂;对于下层出身的官员、将领,大力提拔,效命于他。这才乃一个君王,真正为君之道呀!”
赢柱对嬴稷叩首道:“父王,儿臣知道了,多谢父王指正儿臣。”
秦王嬴稷,摇了摇头,对赢柱道:
“汝以为自己平时迷恋酒色,就想迷惑为父。差得远了,此乃小道耳!为父希望汝做为太子,能明白治理国家和朝政的大道,你明白否?”
“儿臣现在明白了。”赢柱答道。
嬴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太子赢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言道:
“汝下去吧!”
“儿臣告退,请父王保重身体。”太子赢柱躬身退出了嬴稷的寝殿。
待太子赢柱走出寝殿后,秦王嬴稷又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自言自语道:
“至此连横伐燕失败,留给寡人的时间不多了呀!希望上天佑我秦国吧!”
没过两天,追随公子异人来到咸阳的卫人吕不韦,就在侍候秦王嬴稷侍官令的嘴里,知道了秦王嬴稷与太子赢柱之间的谈话内容。
吕不韦从怀中掏出一个装满金子的布兜,塞给了侍官令。
“多谢侍官令了,此乃在下的一点心意,万望侍官令不要推辞。今后,有此等消息,还望侍官令不吝告知,我吕不韦必有重谢。”
吕不韦笑着对侍官令言道。
秦宫的侍官令,把吕不韦递过来的布兜放进怀中,笑着道:
“如此,多谢先生了。放心吧!今后宫中的消息,在下会禀报给先生你的。”
吕不韦大笑起来,亲自把侍官令送出了自己的居住之地。
看到侍官令乘车走远后,吕不韦脸色变得异常阴沉。
“太子赢柱,看起来对我等他国来秦效力之人,很不友善呀!”
然后转身,对自己的老管家嘱咐道:
“你去李斯府上一趟,就说我吕不韦邀请他过来到府一叙,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