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山与后胜二人,在后胜府上商定罢,廖山自去齐国的礼宾驿官休息。
而后胜则是以给君王后守灵为借口,深夜前去王宫面见齐王建。
齐王建自登基以来,朝政之事皆君王后亲自主持,自己很少过问。
现在君王后一走,齐王建顿时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再加上临淄城外燕国大军压境,临淄城朝不保夕。面对这内外的压力,齐王建自己都觉得快“垮”了。
齐王建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的状况。
就以守灵为由,把朝堂诸事,都托付给了朝堂众臣商议办理。
而自己每天都在后宫,借酒消愁。
每次喝完酒后,齐王建就到君王后灵柩前,向母后哭诉一番。
宣泄自己压抑、苦闷的心情。
在自己的寝殿内,齐王建得到王宫侍官令的禀报,
得知自己的舅舅后胜,要前来面见自己。
“如此深夜,舅舅来见寡人?”齐王建问侍官令道。
“是的,王上。后胜说有要事,想与王上相商。”侍官令躬身道。
“舅舅有何要事?寡人不是下诏,不让人再对舅舅……”
齐王建思索了片刻,对侍官令道:“让舅舅进来,面见寡人吧!”
“诺。”
侍官令把后胜,带进了齐王建的寝殿之内。
后胜看了下,与自己关系不错的侍官令。
侍官令自然明白后胜的意思,看了齐王建一眼,见齐王建对自己点了点头。
把手一招,侍官令自己与侍候齐王建的侍官、宫女们都退了出去。
后胜来到齐王建的面前,双膝跪倒在地,哭着对齐王建道:
“王上,现在太后已去,我王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呀!臣知道对不住太后与王上,此生已无他念,唯有希望我王好好的。”
齐王建见自己的舅舅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暖的同时,苦笑一声道:
“舅舅,不必如此。母后一去,寡人的亲人也没几个了。”
说着上前,把后胜给搀扶了起来。
后胜看着面前,原本胖胖的外甥——齐王建,此时脸颊变瘦,心头也是一酸。
含泪道:“王上,你不能每天如此悲伤……”
齐王建摇了摇头,对后胜道:“舅舅坐吧,如今母后已去,临淄城外又有燕军大举来犯。寡人……寡人也是苦中作乐罢了,这样的日子,寡人恐怕……恐怕没几天了……”
后胜见齐王建神情诚挚,心里一颤,眼泪夺眶而出,对齐王建哽咽道:
“王上,万万不可如此颓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齐王建愣了下,对后胜问道:
“舅舅何处此言?现在我齐国面临的形势,难道舅舅你不清楚么?”
后胜又看了看齐王建的表情,发现没有丝毫作伪之处。
咬了咬牙,上前对齐王建道:
“王上,臣请问我王一句,王上有没有夺取天下的想法?”
齐王建听了后胜的话后,赶忙摆了摆自己胖胖的右手,对后胜道:
“舅舅,寡人哪里有什么夺取天下的想法?想都没有想过呀!寡人只想维持住祖宗之基业,平平安安过上一生。没想到……没想到燕王康,居然派大军伐我齐国,想杀了寡人……”
齐王建说到这里,觉得很委屈,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后胜见此,知道机会来了。
上前躬身对齐王建道:“王上,如果我王是如此想法,那么臣就直言了。当今天下乃大争之世,各国兼并,天下一统即将来临。”
“我齐国如今,大部分的国土都已落入燕国之手。此番燕军,必然不会象二十多年前那样,再围即墨与莒城二城,数载而不攻。当今,东都即墨已破,就是明证。”
“王上想维持祖宗之基业,现在这种情形,已无半分可能。那么臣大胆问我王一句,我王自己说,根本没有夺取天下的想法。只想王上与子孙平安,列祖列宗祭祀不断,是也不是?”
齐王建听罢后胜的话后,对后胜道:
“舅舅,寡人就如舅舅刚才所言,只想寡人与子孙平安,列祖列宗祭祀不断。真的是没有夺取天下的想法呀!”
后胜见此,知道与廖山二人商量的事情,可以成了。
就对齐王建继续言道:“王上,臣在想,如今周天子已死,但这天下总归要重新统一的。目前诸侯割据,时间不会太长了。”
说到这里,后胜顿了顿,停了一下。
看了看齐王建,发现齐王建已经止住了哭泣,在仔细的听着。
就上前悄声对齐王建道:
“王上,臣以为,既然目前我齐国已不能保,我王也没有统一天下的志向。既然如此,我王何不归顺燕王康,以保我王与子孙平安,列祖列宗祭祀不断呢?”
齐王建一听,心头大动,对后胜道:
“舅舅,难道这个燕王康就能统一天下不成?”
后胜笑了起来,对齐王建道:
“王上,以臣之见,当今中原诸侯,唯有秦国与燕国,最有可能统一天下。但是王上你别忘了,燕王康现在才十八岁,而秦王嬴稷已经年过七十了。”
“既然秦王嬴稷已到古稀之年,说句难听的话,他还有几天的活头?他一死,秦国怎么去对付燕王康?王上,你再想想,燕王康自小在辽地所为,他统一天下的可能,可是最大的呀!”
齐王建听罢,精神也振作了起来,觉得后胜的话很是有道理。
后胜继续说道:
“